陆鬼臼归回之事,灵虚派中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和张京墨有所联系的人,却都已知道了。
百凌霄和于焚都曾来看望陆鬼臼,还问他到底是伤了何处。
只是面对他人的问候,陆鬼臼却丝毫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他闭着嘴巴,眼神沉默,像是一尊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随着魔族的战事吃紧,众人也分不出那么多心思来管陆鬼臼,百凌霄于焚和掌门均是上了前线。
人族的情况不太好,但和张京墨所在的那几世比起来,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
几年之间转瞬而过,陆鬼臼依旧在府邸之内养着那颗看起来一直没什么变化的结婴草。
某一日,鹿书忽的道:“陆鬼臼,你说这结婴草,会不会是你师父骗你的?”
陆鬼臼的动作顿了一下。
鹿书道:“这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鬼臼沉默的看着手中依旧是那副模样的结婴草,用手摸了摸那绿绿的嫩叶。
鹿书道:“他就算是骗你,我也能理解,从头到尾我都在给你说你是在养猪,养肥了,就把你宰了,可你偏偏不信。”
听到鹿书的碎碎念,陆鬼臼的眼神更暗了,他说:“鹿书,我梦到了,奇怪的东西。”
鹿书道:“什么东西?”
然而陆鬼臼只提到了这么一句,就不再提了,他继续以精血饲育元婴草,完全不去想若是真如鹿书所言,这只是一个谎言,该会如何。
因为境界跌落,所以陆鬼臼的修为也是大不如前,他并未注意到,过了几日后,府邸之外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两人脸上均都戴着面具,身上穿着红衣,远远的在府外看着陆鬼臼,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开了口,他道:“哥,我早就说过那张京墨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看看,现在主子多惨。”
另一个面具人语气冰冷,他道:“惨又如何,到底是他自愿的。”
这两人,显然就是昆仑巅上的宫家双子。
弟弟宮怀瑜叹道:“那张京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日鹤童为他而死,他竟是把鹤童忘了个一干二净,若我是主子,就干脆把他绑了算了。”
宫喻瑾面色不妙,他道:“绑了算了?你被打断一条腿还不够?!”
宮怀瑜语塞。
二人沉默了片刻,宮怀瑜又道:“那接下来该如何?”
宫喻瑾长叹一声道:“还能如何,只能等着主子重新结婴,再入仙界了。”
宮怀瑜:“………还好那张京墨将结婴草给了主子,不然……”
宫喻瑾冷笑一声:“这个张京墨,倒是让我另眼相看了。”
宮怀瑜道:“那我们便等着吧。”
除了等着,二人暂时也做不了什么了。
十年对于陆鬼臼来说太漫长了。
这十年里,他每月都必须以精血饲养结婴草,因此精神越发不济,只是自从张京墨飞升的后,陆鬼臼的眼睛里的紫色,就再也没有消退下去。
再有外人的时候,他还会遮掩一二,一个人的时候,便也由他去了。
对于陆鬼臼眼睛的异状,鹿书也很疑惑,可他也找不到原因,研究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影响,也懒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