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万一你师父当了丹师之后才觉醒的记忆呢。”
陆鬼臼说:“当个丹师不够,还要去结个假婴?”
鹿书语塞了,假婴这件事,让他实在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每个修真者都清楚,假婴到底意味着什么,就算是鹿书口口声声同陆鬼臼天下间定然有法子让假婴活过来,可是他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
陆鬼臼其实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在这件事上,心中已是暗暗的下了个决定。
就这么说了一晚,第二天陆鬼臼拿着星辰剑就冲出去对敌了。
和第一次大家都蜷缩在城内屋中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城楼上几乎是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一些修为低的修士,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凡人。
他们虽然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天上有个人影,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此时激动的心情。
若是能看到自家修士又斩杀一员大魔,那该是多好的事啊。
同上一次一样,张京墨也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同狄飞舟孙茹丝站在阵眼的地方,语气平淡的吩咐:“记得小心些,这蚰蜒妖应是会趁着打斗之时分兵攻击城内。”
孙茹丝摩拳擦掌:“前辈请多指教!”
陆鬼臼和蚰蜒妖交手不久,便确认张京墨所说的都是事实,这蚰蜒妖还没有张京墨仍在虚弥戒里的那个大魔强,但手段十分阴狠,使出的全是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陆鬼臼本可以速转速决的,但由于张京墨的嘱咐,他不得不慢下了动作,给蚰蜒妖一种自己同他旗鼓相当的错觉。
蚰蜒妖见自己同陆鬼臼打的游刃有余,心中一喜,便开始给部下下了命令,让他们先去尝试攻城,而自己则先拖着陆鬼臼——此时他们城内的探子全被除掉,又不见张京墨人影,竟是还以为城中只有一个元婴修士。
命令一下,就看见魔族驻扎之地爬出了成千上万的虫子,竟全是一只只一米多长的蚰蜒虫。
这些虫子直接覆盖了地面,爬过之处竟是将土地全都腐蚀了。
这情景让众人看了不由的头皮发麻,孙茹丝瞅了一眼,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抖道:“好恶心啊。”
张京墨十分赞同的点头。
粗略看去,这蚰蜒的数量大约有几十万只,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头,但爬行的速度极快,眼见就要兵临城下。
原本站在城头看热闹的一干人这才傻眼了,均都露出慌乱神色。
好在狄飞舟在张京墨的提醒下早已有了准备,叫城楼上的无关人员下城后,便将门派的弟子派上了城楼。
那蚰蜒群到了城下,便想要爬上城楼,却不想被孙茹丝设下的阵法挡在了外面。
张京墨没有出手,他若是出手,这蚰蜒群不过片刻便能被清理干净,但既然威胁不到城里人的生命,留着给天上的蚰蜒妖几分信心也未尝不可。
陆鬼臼果然是将张京墨的吩咐完美的执行了,原本可以一天解决的战斗,硬是拖了七八日。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内之人的心也悬的越来越高,情绪也越发的暴躁,甚至有人开始谣传说城池将破的谣言。
狄飞舟也很急,但他不并不敢催促张京墨,只能叫手下的弟子尽力消灭被阵法当下的蚰蜒群,为图为做准备。
反观孙茹丝,她却是成了城里少有的悠闲人。她天天往阵法那边跑,见到阵法一有破损的迹象便会将之修补,然后剩下的时间便端个凳子,坐在城楼上看着天上打斗的两人,眼睛格外的闪亮。
张京墨问她不怕么。
孙茹丝说不怕。
张京墨说:“若是这阵法拦不下虫子,我徒弟也打不过那妖兽,该是如何?”
孙茹丝闻言狡黠一笑,她说:“你的徒弟你都不急,我跟着急什么。”——倒也真是这个道理。
张京墨闻言失笑,他道:“你定然是不知道活着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孙茹丝道:“我知道啊。”
张京墨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