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顺无可奈何,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百元给他,心痛难忍地说:“给了他这一百元,我只剩三十多块钱了!”
罗采妮抢过那一百元,拿在手中抖了抖:“封岳,见者有份啊!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你想独吞这一百元?”又将手肘支在容卿的肩上,“再说,你们拿容卿打赌,经过容卿同意了吗?”
对于罗采妮的提议,大家纷纷表示支持,要求封岳请一次客。
封岳登时一脸苦色:“就一百块钱而已!哪够请客啊?”
罗采妮道:“我不介意你请吃米粉啊!”转头问大家,“你们介意吗?”
米粉是风源非常流行的早餐之一,目前的普遍价格是五元一两,六元二两,七元三两。一百元钱,请十几个人吃一次米粉,大约还会有剩。
但在风源,基本上是没有人请客时会请人吃米粉的,太丢份儿了。风源人形容一个人抠门的时候,就常常会说:他(她)连米粉都舍不得请我吃一碗。
大家也都哄笑着说不介意。封岳也作喷血状,表示自己也受到了一万点伤害。这次,换成了薛嘉顺笑得捶桌。
罗采妮又说:“封岳,难道你连米粉都舍不得请大家吃一碗?”
大家纷纷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声讨封岳的“抠门”。
封岳却也光棍,被大家催逼了一会儿之后,豁出去了:“好!我明天八点在我们家楼下的米粉店请客,不来的是孙子!”
“来啊!谁会不来?”罗采妮一个一个地问来不来。
封岳看着范晓曦:“你来不来?”在座诸人,就属范晓曦离封岳家最远,一个城南一个城北。
范晓曦冷冷地说:“当然来!”
封岳绝倒:“你一大清早,不辞辛苦地穿越整个风源城,就为了吃我请的一碗米粉?”
范晓曦还是冷冷的:“不来难道给你当孙子?”
众人大笑着谴责封岳说错了话,又罚了他一杯酒,才放过了他。
随着一杯杯啤酒下肚,大家的情绪也更加高昂。互相恭喜那些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也祝愿暂时还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早日拿到,能够进入满意的学校、满意的专业。
容卿找了个机会,在阳台上单独问陈雪:“你真的不打算上大学了吗?如果只是学费的问题,我完全可以借给你。”
陈雪十分真诚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她左手拎着酒杯,右手抚着容卿的肩膀,眼眶渐渐有些泛红。
“容卿……”陈雪的声音微带鼻音,“非常谢谢你!但真的不需要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现在的普通大学毕业生,找工作并不容易。就算找到工作,最开始也不过两三千、三四千一个月,比一个打工妹也高不了多少。就算将来加薪升职,那也只是一个普通工薪族,饿不死,也富不了。只要遇到一点天灾人祸,就很容易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