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大宝幽怨的目光,孟连焰尴尬地轻咳一声,“下次注意,我也是第一次。”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
“那就先谢过大宝大善人了。”孟连焰心情愉悦,跟大宝开起了玩笑。
经过这一闹腾,瞌睡虫跑掉了,大宝清醒过来,小脑袋思绪乱飞。
他想到了什么,小脸皱成苦瓜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孟叔叔,你学会给小孩子洗澡后,以后就可以给你的小孩洗了,我啊就是个工具人。”
孟连焰一愣,脑海里自动浮现一幅画面,时水桃怀着肚子,一手牵着大宝,另只手牵着月月,脸上漾着温柔地笑意,向他走来。
“老公你怎么才来,我跟孩子们等你好久了。”
孟连焰的嘴角不自觉牵起一抹弧度。
大宝一瞧,顿时伤心了,小嘴一瘪难过地哭出了声。
孟连焰回过神,忙拿过手帕给大宝擦眼泪,“怎么哭了?”
大宝吸溜着鼻子,湿润的眸子看着孟连焰,“孟叔叔,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大宝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爸爸。
虽然妈妈对他们很好,但他偷偷听到过外公外婆打算将妈妈重新嫁出去,妈妈拒绝了,外婆大骂他跟月月是拖油瓶。
村里人都说,因为他俩的存在,妈妈一直嫁不出去,成了没人要的剩女。
虽然大宝不懂为什么妈妈一定要嫁人,但他敏感觉得这句话并不是好话。
那天,他开始祈祷爸爸回来。
但舅妈说爸爸讨厌死妈妈了,抛下怀着孕的妈妈就走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更不会认他跟月月。
大宝想,既然爸爸不要他,那他就找个新爸爸,不能嫌弃大宝跟月月,更不会让妈妈再受人白眼和欺负。
对上一双期待的含着水汽的可怜巴巴的眸子,孟连焰的心颤了下,喉咙似乎被棉花堵住了般难受,不加思索出声,
“大宝,你可以叫我爸爸。”
大宝眼角的泪一下子收了回去,叫了声“爸爸。”
这声带着孩童的依恋,叫孟连焰的心颤了颤,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又酸又涩,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后来他才知道,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大概是血缘在作祟。
大宝已经穿好了衣服,孟连焰草草擦了下身上的水珠,打算将孩子送回去自己再洗澡。
抱起大宝,随后打开门,时水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麻烦你了,大宝交给我就好了。”
说着时水桃就要抱走大宝。
孟连焰看了眼胖墩墩的大宝,又看了看女人瘦弱的身子骨,侧身闪过,“不用,我抱他回去。”
时水桃收回手,对扒在孟连焰身上,跟个树袋熊似的大宝说:“还不快谢谢孟叔叔。”
“谢谢孟叔叔。”
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
说着大宝挪了挪屁股,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些,“孟叔叔快送我回去吧,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