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水桃冷下脸,“不必,本来这桩婚姻就够可悲了,不必在因为别人而延续下去,你不嫌膈应,我还嫌恶心呢。”
孟连焰冷峻的脸一滞,泄出一丝受伤的神色,时水桃视线低垂没看到,
“所以,请你跟我离婚。”
孟连焰的身子晃了晃,外头大亮的天色也遮不住惨白的脸色,他紧紧抿着唇,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休想”,不敢看时水桃,直挺挺地出了门。
时水桃大病刚好,没力气追上去,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想,只要她态度坚决,孟连焰迟早会妥协的。
守在门口的孟玉英见孟连焰出来,忙拉住人问情况。
“咋说?你怎么了?”
见孟连焰跟丢了魂似的,一张脸白的跟鬼似的模样,孟玉英心头一紧,将人拉回家,关上门便开口。
“你们说了啥?脸色这么难看?”
孟连焰脸色白了白,薄唇紧抿,良久,缓缓开口:“小桃要跟我离婚。”
“你六年不回来,是我我也不稀罕你。”
孟玉英的话让孟连焰的脸色愈加苍白,高大的身子晃了晃,有种破碎的虚弱感,到底是自己的侄子,孟玉英叹了口气,安慰道:
“所以啊,小桃不肯原谅你是正常的,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们还没离婚不是吗?”
孟连焰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点起一抹光亮,“姑姑,你的意思是?”
“做任务这么厉害,怎么现在不开窍了!我让你好好讨好人家,让人家原谅你!”孟玉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连连摇头。
“可……小桃的态度很坚决。”
孟连焰语气低落,连带着语调也低了几度。
看着自家侄子直愣愣的样子,孟玉英郁闷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真不知道怎么升上来的,咋一点不懂的变通。
“你慢慢伤心,我要去接孩子了。”
话虽这么说,孟玉英的身子没动,而是看了眼一旁的孟连焰。
果不其然,孟连焰猛地站直身子,黝黑的眸子闪着光亮。
“姑姑,我去接!”
孟玉英嗯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很快又压了下去,起身上楼,下来时怀里抱着东西,转身去了隔壁。
时水桃打开门便瞧见孟玉英,身份戳穿后有些尴尬,孟玉英似是没有察觉,自顾自进屋,将怀里的东西放下。
“我拿了些干净的被褥过来,昨晚了了一身汗,刚好可以换上。”
“谢谢。”
时水桃低声道谢,垂在腿侧的指腹不安地捏着衣角,扪心自问孟玉英待她很好,她能理直气壮,干净利落地拒绝孟连焰,却不能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孟玉英。
一时间,时水桃的心情很复杂。
“坐着吧,别站着了。”
孟玉英似乎没有察觉到时水桃的变化,拉着僵硬的时水桃坐下来,拍了拍她的手,一如以往的亲切热络。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孟连焰也真是的,没保护好你不说,还让你落水了,发了一夜的烧。他是真担心你,一晚上蹲在床边照顾你,我从小看他长大,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呢!”
“如果他以后敢欺负你,你就找我,我肯定站在你这边,狠狠教训他。”
时水桃如坐针毡,不敢看孟玉英的眼睛,歉疚道:
“我骗了你,对不起!”
孟玉英摆手,不甚在意的模样,“是孟连焰做错了,换成是我也不想认他。他让你了六年的活寡,给他点冷脸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