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他亲手做的,都是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我默默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他让我吃,我就吃,没有再拒绝。
是南瓜粥和剁成碎屑的杂菜摊鸡蛋,还有一杯不加糖的豆浆,清清淡淡的食物,就和我此时的心情一样。
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可以去做,既来之则安之,让我吃就吃,让我呆着就呆着,如同一具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形娃娃。
吃完早餐,陆承北让人来收走餐盘,他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我们没有交谈。
然后,他就走了,应该是上班去了。
他没有再关我,我拥有充分的自由。
不想动就在床上躺着,想晒太阳就到花园的躺椅上,有时候一动不动就是大半天。
不怎么明媚的阳光从指间洒下来的时候,闪着暗色的光芒,却也让我这个久未见天光的人耀眼得睁不开眼睛。
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一般,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愿去想。
我和陆承北的交流很少,大多时候都是一种心照不宣。
他会默默地道我身边,但是我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天,久到我都忘了我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直到有一天,这种安逸的平衡,被打破了。
这天,我在院子里荡秋千,这个秋千是佣人们自己做的,很漂亮。
陆承北就在边上泡茶,离我不过两米远。
清风拂过,还带着些许凉意,但让人觉得很舒服。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久没有露面的鹤瑾来了。
她气势汹汹地杀到花园里,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质问陆承北,“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公司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吗!”
鹤瑾显得十分生气,她在质问陆承北的同时睨了我一眼,眼神不善。
陆承北也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先回答鹤瑾,而是对我说,“你先进去吧。”
我没有多做停留,既然陆承北不想让我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就不听。
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非听不可的事情。
其实直到鹤瑾出现我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陆承北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在别的地方过夜。
他平时出门除了去公司还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至少他晚间和闲暇的时候都在这栋房子里。
也就是说,陆承北的空闲时间基本都给了我,换句话说,他没有更多的时间给鹤瑾以及那个孩子。
这种对比太过明显,让我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鹤瑾刚才对我的怒气恐怕不止因为陆承北的清闲表现,还有对我占用陆承北时间的指责。
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什么,但我总觉得她意有所指,有的时候,人的意图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暴露无遗。
我默默回了自己房间,从窗口望下去,刚好能看见花园中的那两人。
但是距离很远,听不见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百无聊赖就坐上窗台,支着下巴看他们。
鹤瑾的情绪挺激动的,还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