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
陆承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但手上已经直接将领带解开,随手重新抓过外套穿上。
他这么问的时候,我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之前有约定过的。
“你根本就不践行承诺,咱们之前不是说好要去游乐园的吗?”
闻言,陆承北难得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好像是有说过。”
“不是好像,是一定说过!后来发生了七七八八的事情,也没法儿去!”
“好,现在马上出发。”
估计是我的语调听起来抱怨成分太明显,话音未落,陆承北就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于是,我们两个人还真就去了游乐园。
这说起来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因为临近傍晚,阳光虽然还很大,但是一点都不刺眼,反而到处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就连陆承北漆黑如夜的瞳仁此时看起来都金光灿灿的。
游乐园,自然是小孩子最多的地方,多半是父母带着小孩,要不就是学生模样的小年轻们,但是像我和陆承北这样的“大龄儿童”,还真的挺少见。
在娱乐项目的选择上,陆承北几乎就是由着我胡来。
当然,也不是真的胡来,只是有一瞬间我会以为不是我要感谢他,而是他在感谢我。
因为连旋转木马这种不太适合他陆承北风格的项目,他都陪着我坐。
也许是我的错觉,陆承北似乎看起来挺开心的。
他全程都带着一种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的,类似于感怀的情绪,我竟没发现陆承北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之后,我们又在天际铺满火烧云的时候玩了两把过山车,这个项目是陆承北拉我上去的,一开始我有点拒绝。
虽然没坐过,但是我有些害怕。
他则是跃跃欲试,似乎之前一波温和的项目将他的兴趣撩拨起来了一样。
“你要坐自己坐,我在下面等你!”
看着一根根林立的高耸钢筋条子,我有些发憷。
陆承北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调侃道,“来游乐园不坐过山车,不就和白来了一样吗?”
“白来就白来,我又不指着这个活……”
“别闹,陪我玩一次。”
说完,陆承北坏笑地不顾我的挣扎,一下把我半抱半拖往上弄。
我本来还在剧烈反抗,但是突然听到排我们后面的一个小男孩用稚嫩的童声说道,“妈妈妈妈,前面这位姐姐怎么这么害怕坐过山车啊?”
“噗嗤!”
然后我就听到一排的人都笑了,当下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
我赶紧让陆承北放开我,“我陪你坐还不行吗!”
在狂风呼啸和几乎要废掉嗓子的尖叫声中,我度过了一周目。
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没有想象中那种极致的恐惧,反而有种想要再坐一次的冲动。
第二次是我主动拉着陆承北去排队的,他还笑话我之前的糗样。
我们两次都是坐在第一排,当过山车慢慢推动到最顶点的时候,天边的夕阳余晖照过来,莫名有种在高空中翱翔的错觉。
我下意识看了陆承北一眼,他眼里的兴奋不比我少,但表情是很平静的。
最后,我们拿了纪念照片。
我的表情惨不忍睹,陆承北却美得跟摆拍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