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柔弱的繁星也真的需要一个能替她挡风遮雨的依靠。
“你确定他是可以依靠的?”皓月只剩下这个问题。
繁星微侧着头回想起和厉拓相遇的情形。
是的,他是冷硬得让人觉得难以亲近,而且又凶恶得令人心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带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今晚的惊险场面,原本该让像温室花朵的她心神俱裂的,可是在看到他的出现之后,她直觉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惟一的想法是他会解决的。
其实,他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好人,虽然在送她去医院和回家的路上他表现得那么不耐烦,可是他在抱起她时,总是小心地不碰到她受伤的脚踝,实在难以想象这么轻柔的动作会是出自一个如他这般高大的男人之手。
而他明明认为她是一个大麻烦,甚至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明显地表示出他的想法,可是他却在回绝她的提议后又突然改变主意,为的是他发现她的眼泪即将决堤。
她在他对自己的话感到讶异的眼中明白了他只是脱口说出那一句话,他并没有改变她是一个大麻烦的这种想法。但是,他仍不改口地陪她演完了这场戏,如果今天没有他,那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服二姐的。
于是繁星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他是!”
皓月一语不发地看着繁星脸上表情的转变,由疑惑、释怀、安心、感动……直到肯定地回答。她脸上多变的神采往往只有在她面对最爱的植物时才会出现。
看来,这个叫厉拓的男人对她一定有着很特别的意义吧!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他一定是疯了!
回到厉家武馆中他个人的专属宅院——冷松阁,厉拓心烦地坐在庭院的吊椅上。
他明明知道,一沾上女人这种东西就会有麻烦,还让自己瞠进那一团麻烦之中。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要照顾那个有着迷路小猫般双眸的女孩。
该死,她甚至轻得让他抱在怀中,都害怕会一个不小心就捏坏了她。他是嫌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
厉拓心烦地用手扒了扒头发。他知道上面那些令人方寸大乱的理由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他慌乱的是,那个初次见面的女孩竟然有影响他心情的能力。
学武之人最讲究的不外乎自制,就像武道馆中总会挂上那么一个大大的“忍”字,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永春白鹤拳有“五戒”、“懔十戒”、“四善”,这些戒律的范围极为广泛,几乎涉及到一个人生活的各方面,但是其中心依恃的还是过人的自我克制能力。
学武的最终目的就在于能自制,即使一把刀置于心口仍能不乱。而他,枉称本地武术界的第一把交椅,竟然为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而乱了心绪,一再地打破自己冷眼看人生的行事规则,教他如何不心惊?
即使到了现在,一想起繁星那双像是能看进人心又敏感脆弱的星眸,他的心竟然又不由自主地加速跳了起来。
不!不行!厉拓连忙甩头,像是要甩去什么可怕的想法。他还没有从他母亲身上学到教训吗?
他绝对不要陷入情感的泥淖中!他在心中大声地提醒自己。
只是感情这东西能由得了人吗?
突然,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让他惊觉地抬起头:“御影,你可以出来了。”在黑夜中,明明静得连树叶都没有摇晃半分,可是厉拓仍冷冷地对左手不远处的树丛说。
“你的耳力仍然是这么好。”
一道黑影伴随着回答由树丛中来到厉拓的面前。
这个男人就是啸天盟的左护法“暗之御影”。
“你有什么事吗?”虽然厉拓心中对御影的来意早有个七八分的底,但他还是让御影亲自说明夜闯冷松阁的意图。
“我想请你回去接总舵主的位置。”
“你知道我早就不是啸天盟的人了,啸天盟的一切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厉拓直接表明他的立场。
当初他会加入啸天盟,为的是报答现任总舵主的知遇之恩,虽然凭他的能力想登上总舵主的位子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对帮派中的明争暗斗一点兴趣也没有。
“现在总舵主身体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马二爷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总舵主的位子,而他惟一的忌讳是帮中支持你的呼声比他高出甚多,你是他当上总舵主最大的障碍。”
马万扬在啸天盟也算是元老级人物,野心甚大,以前碍于尹豹,也就是“啸天盟”现任总舵主的存在,他也不敢有过高的气焰,直到年过半百的尹豹因为肝功能退化而呈现半退休的状态,马万扬雄霸啸天盟的野心才一步步地显露出来。
“他该知道,我对‘啸天盟’的总舵主位置根本没兴趣。”
“虽然你没有意愿,但是啸天盟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希望你能接下这个位子,光这一点就足够他把你当作眼中钉了。”
“是吗?”
厉拓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心中明白御影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他也知道马万扬这个人不但多疑,而且器量狭小,他绝容不下他的面前有一点点、即便只是可能的阻碍。
“而且我也希望你能阻止马二爷当上总舵主,你知道他这个人,若他一接手啸天盟,一定把啸天盟拿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