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味退让,只想我过得好,可是你叫我在一切都知道的情况下怎么能就这么放下你?”
“所以你是在替小敏做补偿?”卓修宁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闭上了眼。
曾则平顿住,因为他不否认有这个理由。
“你还爱着小敏,对吗?”卓修宁问。其实他并不介意则平爱着小敏,他只是不需要这种补偿罢了。
曾则平看着修宁,无意间瞥见他额上渗出来的冷汗,心中忽觉不对。
“修宁!?”
卓修宁闭紧了眼,却没有说话。
曾则平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却见他收于身后的手手背上青筋已明显突起,指关节泛起了一片苍白之色。
“该死。”曾则平心中一惊低咒一声,责怪自己太大意。
“很痛吗?为什么不早说?”
他曾问过医生,医生说肾脏绞痛起来几乎会直不起腰,卓修宁虽然靠墙站着,却已经明显很勉强了。
“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下。”曾则平眉头拧紧了说道。
卓修宁任他扶着自己走进房间里面躺下,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忍,此时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却让他想说话也难。
“是哪种药?”则平打开抽屉拿出药瓶来,递到卓修宁面前。
卓修宁每一瓶都打开倒出两颗,曾则平赶紧走出房间倒来了水。
看着修宁把药吃下,曾则平扶他又躺下。
“……我躺一会儿就好……”卓修宁这时说道。
“不用去医院吗?”曾则平担忧地问道。
卓修宁微摇头。
曾则平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却毫无办法。
飞机平稳地起飞,曾则平看了看身边闭眼休息的人,拉起一张毯子替他轻轻盖了上去。
修宁既然说愿意回去,他也就不再任由他一个人留在异地,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回去再说。
那天之后修宁没有再多说什么,则平也不提,况且修宁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一切都等回去了再说。
定好飞机票是前几天的事,因为看卓修宁那天痛过之后他决定早点带他回去仔细看过医生然后好好调养身体,前几天卓修宁的状况似乎好转了一点他才跟修宁商量定的机票,只是没想到登机前似乎又不太对劲,所以现在卓修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闭着眼睡在一旁。
行程一共需要四个小时,对于这样的时间来说其实距离很远了,要不是那么巧那次因为一个案子要来这么远的城市,恐怕他永远也找不到修宁。
其实修宁真的是一个倔强的人,曾则平转过眼看着卓修宁想着,这点似乎从小时候起就没有改变过。
记得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开运动会,那时就算是学校里颁发的小奖学生们也是看得很重的,而修宁有几项运动特别好,因为拗不过班长,况且能得名次的运动整个班里都少得可怜于是修宁只好都报了,但是其实他可以不用全部参加的。
可谁知道偏偏长跑,集体接力赛和短跑竟然都轮到了同一天,更要命的是有两项中间只相隔十五分钟而已,曾则平曾劝过他放弃一项,修宁没有答应,说既然报名了就打算都跑。
结果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当时就连则平也为他感到激动,因为三项竟然都能得到名次,可之后修宁却连续缺席两天,则平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从运动会前开始修宁就已经在生病了。
那件事则平到现在也没有忘记过,而现在的修宁跟当时的那个少年也完全没有改变,一样倔强一样爱逞强。
则平的表情又温和了一些,他忽然感觉现在的修宁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飞机上很安静,有人在翻书有人在睡觉,却不知是谁的书忽然掉在了地上,又响起了一个小孩子哭的声音。
修宁因突如而来的嘈杂睁开了眼睛,却正好对上则平的目光。
则平也不回避,只是看着他笑了笑问道,“你醒了,饿了吗?”
卓修宁摇头,注视则平良久说道,“你不累吗?昨晚一直在照顾我。”
“我很好。”则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