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徜给曾氏磕过头,没留什么话就又离开魏府。
明舒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脑中乱糟糟的,一边想陆徜异于往常的举动,一边攥着那柄铜钥匙挣扎要不要马上打开他的暗屉……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忽有人急匆匆来寻她。
“当真?”听完传讯,明舒霍地起身,面露喜色,“我马上去。”
来给她报信的是开封府的小衙役。
彭氏和余连找到了。
————
明舒赶到开封府衙时,天色已暗。
与其说彭氏和余连是被找到的,还不如说是他们被救下来的。这二人并没真的出城,而是出城后又悄悄回来,找了个隐秘的藏身处躲了起来。
“这母子二人的行踪应该是被对方发现而遭到追杀,他们两倒也命大,遇袭后逃出来,正好遇到两个巡城的同僚,这才得救。不过彭氏身中数刀,伤势颇重,大夫正在全力救治。余连的伤势较轻,现已包扎妥当,我正准备问供。”应寻道。
明舒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府衙的休憩室。
余连手上头上都包着绷带,神情惶恐地坐在椅上,看到应寻和明舒进来急忙起身道:“应捕快,救我!”
“坐下说话!”应寻对他没有好脸色,冷冽道。
余连讪讪坐下,又急问道:“我娘呢,她怎样了?”
“还没死,大夫正在救。”应寻坐到他对面,沉着脸问道,“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就……我与我母亲得罪了一些人,原打算换个地方躲一阵子,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找上门来。都是些道上的私仇,并没什么……”他眼珠乱瞟,满脸心虚,可话没说完,就被应寻打断。
“命都快没了,还不肯说实话?既然是私仇,那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来人,把他扔到大街上……”应寻猛地拍桌而起,朝外头喊道。
“别别,应捕快,我说我说,你别把我扔出去,要是到了外面,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余连一边讨饶,一边觑了觑明舒,道,“就是柳婉儿那事……我……”
“你们做了假证供,对吗?”明舒静道。
余连一咬牙,用力点下头,说起前事:“是!柳婉儿手上那个长命锁和丝帕……其实是我母亲的东西。”
和赌坊的钱老板说得差不多,二月份的时候余连欠了大兴赌坊一笔赌债,便从彭氏那里偷了这件东西出来打算先抵抵利息,没想到他前脚才把长命锁抵给钱老板,后脚就有人来找他要买丝帕,并向他打听长命锁和丝帕的来历。便连那人的外貌,都和钱老板描述的相去无几。
“东西是我母亲的,我哪里知道来历?但那人开价很高,我又急钱,就去求我娘救命。后来我娘便单独见了那人,两人关起门来谈了一番话,那人就给了我家一大笔银子,刚好够我还上赌债。”
“他们谈了什么?”
“不知道,我娘不让我听。他给了钱以后,叮嘱我们不要让人知道那长命锁一直在我们身上,若有人提起就按他说的回答,并许诺事成再给我们一大笔银子。”余连道,“不过现在想来,他来打听的应该是卢家三娘子的身世吧,没过几个月,你们不就拿着这长命锁找上门来问话了。我就按先前同那人的约定,假装不知,引你们上勾,再让你们找我母亲问话。”
后面发生的事,明舒与应寻都已知晓,他们落入对方圈套,从彭氏口中套出蔡氏换子的消息,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