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关于婚姻的种种成见,在她眼中,全都不是问题,她这人,像春天的一滴雨,有些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而愿不愿与那个人共度余生,只取决于她喜欢与否。
不论失忆与否,她从没改变过,是他……他太不了解她,又囿于世俗成见,愚昧而固执地一次又一次推远她。
“阿兄,你不相信我?”明舒见他沉默,又问道。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有点孩子气的不自量力。
“不,我相信你。”陆徜睁开眼,回答得毫无犹豫。
“那你还觉得我和他不合适?”明舒问他。
“那是因为,我知道……”陆徜盯着她,“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我为何会天天梦到他?”明舒疑惑不解——这就是她最疑惑的地方,如果她明明白白对宋清沼心动,根本就无需找陆徜解惑。
“穿青衫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陆徜顿了顿,用尽毕生勇气,“我也着青衫,衣绣翠竹……”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差点叫明舒嘴里喷出的茶浇了满脸。
“阿兄!你是我阿兄!就算你不中意宋清沼,也不必如此牺牲。我好端端的梦到你做什么?”明舒抹抹嘴道,又打个寒噤,“噫,怪恶心的。”
就算陆徜和梦里的男人打扮得一模一样,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狩猎名单里。
陆徜手里的瓷盏,险些被他捏碎。
明明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所梦之人就是他,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
他想,他给自己挖了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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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宋清沼”的讨论,明舒并没从陆徜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
情情爱爱的烦恼只困扰了明舒一个晚上,第二天起床时就被她通通抛到脑后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想不通的就只能先甩开手。
反正——她还小。
她觉得她还小,不愁。
吃过早饭,她匆匆出门,往开封府去了。卫二夫人那锭金子还揣在怀里,她虽然不能替刘氏排忧解难,但帮她打听打听卫朝案子的情况安抚刘氏那颗担惊受怕的心,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此想着,明舒到了开封府。
经过松灵书院之案,她倒是认识了开封府几个衙役,不过可惜的是,卫献的案子交由应寻全权负责,旁人完全不知进展如何。
“这桩命案牵涉朝中重臣,上头逼得紧,限期破案,好像只剩两三天时间了,应大哥这些时日都扑在案子上,今天好像是去静康坊找线索了。”一个衙役朝明舒道。
静康坊?
那是城中一处闹巷。
去那儿能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