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最向往忠贞二字,」关绮把头埋在被子里,听不出是敷衍还是真心,「我可是羡慕阿杏的好姻缘。」
「一生一世一双人?」李正盈哼了一声,「你双个屁。」
花杏也笑了,「文缯收了心,也是位良人。」
三人打闹了一会儿,远远看见巡夜的提灯,忽地又一同闭了嘴,躲进被子里闷声大笑。
明日还有早课,按理应该早睡,但两位中原的小姐缠着花杏说她怀孕的事情,又叽叽咕咕到了后半夜。
说了一晚上话的花杏自然是第一个睡着的。
关绮夹在两人中间,本来身体不舒服,睁着眼数了不知多少绵羊都没睡着。
「噗嘶」
耳边痒痒的,原来李正盈也醒着。
「你可只有一天假。」关绮警告她。
「可我睡不着。」李正盈说,指了指最外头的土司小姐,「满脑子想着阿杏。」
「哼」
床帘还未关上,月亮挪了个位置,正好照在花杏酣睡的侧脸上。
未来的土知府长相确实秀气,眉眼都像工笔描出的一般。
平时结了发髻看不出来,睡觉时散下了头发,关绮才发现花杏的美人尖是虚着勾的边。原本看不出她生过孩子,仔细观察,还是有过一点痕迹。
「喂,」李正盈捅了捅关绮,「你信吗?」
关绮摇摇头。
两个人想的当然是同一件事。
李正盈考虑了一会儿,在空中比了一个六字。
「六十两?」关绮问。
「半年。」李正盈回答,「小的手头可没那么多闲钱。」
花杏忽然唔了一声,关绮差点以为吵醒了她,连忙压住了李正盈的嘴唇。
等她又睡熟,关绮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最多三个月。」
「哼」李正盈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懊恼自己草率的决定,「刚才还羡慕人家鸳鸯两飞,现在就赌人家马上开荤。」
她也抬头看了一眼花杏。
这样痴情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到三月便琵琶别抱呢?
「你可不准请人故意色诱人家。」李正盈临时打了个补丁,「得她自己愿意,这局才算。」
「当然得她自己愿意,」关绮伸出小指,「不然我可是要蹲大牢的。」
李正盈笑了,伸出右手和关绮拉钩。「那是赌三十两?」
「赌你家书房的红珊瑚。」
「好。」李正盈爽快答应,「要是你输了,得请连懿陪我喝一晚上酒。」
两只拇指相印,就算是立下了赌约。
土司府里,苦于相思的小郎君辗转难眠,手里紧紧攥着妻主留下的信物,以求一个安心。
「阿杏一定不会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