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里略一扬眉,有些意外地站起身走出去。
“小南总,有什么话不能等到开完会再说?”邵里语带揶揄地道,他向来公私分明,因此很难认同这种行为。
“本来想给你发个消息,但想到你开会从来不带手机,我又不能直接跑路。”别亦南道。
邵里皱眉看着他,“你这是当着我的面说翘班?合适吗?”
“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别亦南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醋儿的亲生父母找来了,现在就在他家客厅里坐着,我得马上过去。”
邵里:?
“跟你打个招呼,免得我突然消失搞得你没面子。那我走了。”
该说的都说了,别亦南转身要走,却被邵里一把拉住。
“你把话说清楚,蒋游的父母在他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着急去干什么?”
“哎呀你没听明白吗,是他的亲生父母。他跟我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所以当年我们俩才能在福利院拜把子。而现在他的亲生父母突然找上门了,我得去看看。”别亦南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看向邵里捏着自己胳膊的手:“快松手。”
邵里依言松开了,却是忽然道:“你们跟林飞白也是小时候认识的?”
“对啊,一个福利院的。”别亦南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邵里道,“你连驾照都没有准备怎么过去,现在叫车来得及?”
别亦南正想说调辆公司的车,就听邵里又道:“去找我的司机,让他送你过去。”
二十分钟后,蒋游家里。
“……最后我就这么丢了。”蒋游简要地把徐丽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看着别亦南问,“是不是很简单?”
“确实,但大部分的悲剧都很简单,发生的时候平平淡淡,连痛苦也和别人一样。复杂、独特和戏剧性是小说和电影才有的属性。”别亦南难得正经地说。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那对夫妻仍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徐丽华将头埋在丈夫的肩膀上,似乎在无声的哭泣。
文贤歌表情沉重,眉头紧锁,时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那你想起什么了吗?”别亦南问,“如果他们真是你爸妈……你有印象吗?”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蒋游的情况很特殊。当年院长在福利院门口发现蒋游时他正处于高烧昏迷中,而且浑身都是伤,脑后还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像是重重磕到了石头上。
院长不敢耽误,连忙将蒋游送进医院,等到蒋游醒来时却犯了难——他失忆了。
说不清自己的家住在哪里,父母在哪里上班,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