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光,很快又恢复沉寂,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以后可以去B省旅游,这样就有机会再看看他们了。”
“嗯。”傅臻吸了吸鼻子,应道。
……
第二天早上,傅臻想要送车辰希一程,特意起得很早,然而等她到了车家,整个屋子已经空荡荡了。房子约莫是已经卖了,只有中介的人在处理一些家具。
她找了一个面善的大叔询问,对方只道是:“噢,这家人天没亮就搬走了……还是头一回见人大过年搬家的……”那人埋怨了一句,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傅臻站在山道上望了许久,远方的道路崎岖蜿蜒,山下的房子如棋子般星星点点,卑微又渺小。清晨的光辉普照大地,却莫名让人身上有种清冷的感觉。
她最后绕着山路小跑晨练了一圈,身子热乎起来,顺便到山脚下买了早点,这才悠悠地往家走。
到家时看到傅涵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打电话,一边伏在小矮桌上吃面条,看到傅臻连忙把面条吸溜到嘴里,冲她摆摆手,让人过来。
傅臻把她买来多的小笼包放到矮桌上,嘴里仍慢吞吞地喝着豆浆,“怎么了,姐。”
“阿时的电话。你这两天出门不是忘带手机就是手机没电,他都要把我手机打爆了,快接一个。”傅涵把手机递去,接着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塑料袋,夹了个小笼包塞嘴里。
傅臻看了手机一眼,有些狐疑,现在是早上八点,法国时间凌晨两点,怎么会这个时间来电话?但微信上跳动的确实是那人的名字没错,这才把听筒放到耳边,“荣时?你那边不是凌晨吗?怎么还没睡。”
“晚上跟我叔他们一家出去玩,回来的晚了点,刚洗漱完。”荣时陷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捏捏眉心,声音很是疲倦,“你呢,一大早又跑去哪儿玩了。”
“我去跑了个步,刚买了早餐回来。”傅臻没提关于车辰希的事情,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她也怕自己一讲就止不住话势,到时候耽误他休息。将杯子里最后的一点豆浆也吸尽,发出空气与杯底的摩擦声。
”嗯。“荣时淡淡地应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就像黑夜里藏在乌云后的月晕,有些虚渺,“冬天就不要出去跑了,小心你的喉咙,注意别感冒。”
“嗯嗯,知道啦,我假期就今天出去跑了一次。”傅臻连连点头应道,她也不知怎的,总感觉今天荣时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可能是太累了吧。“你快点去睡觉,不要玩手机了,等早上起床了再给我电话,记得把被子盖好,听见了嘛。”
“好。”荣时懒洋洋地应了声,等那边挂了电话,这才拿着手机在指尖把玩。
诺大的房间,鲜明的欧式装潢风格,除了不远处书桌上亮着的一盏台灯,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暗暗的。台灯的微弱熏光只能照亮他的一小隅侧脸,轻抿的唇型似乎显得整个人有些冷漠。
手机轻薄的机型在他修长的指尖打转,眼睫低垂,在下眼睑投下影影绰绰的阴影,眸光晦暗。
为什么不告诉他,明明是去见车辰希了……
六天了,她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在他应对家里长辈、小辈轮番轰炸的时候,在他疲惫的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力量的时候,她都不在……
和车辰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