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听曲。”两人一搭一唱地气黑了他的脸,他粗鄙地以口就壶口饮乾一壶茶。
“子乱。”柳未央以眼神责怪他的无礼。
“不给他们听曲,他们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别顺他们的心。”秦乱雨狠狠地一瞪。
她笑笑地将手覆在他粗黝的手臂上。“是我想试试玄月的音度。”
男人也需哄的,他有一半的自我是属于孩子性情。
“你想弹?不是因为他们无耻的要求?”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净是不屑。
“你想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她好笑地抿唇微勾。
他嘟哝道:“好吧,就只弹一首。”
秦乱雨的意思很简单,弹完一首就得打发两个碍事者走,他可不想和人分享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所以识相的闲杂人等最好快点走开。
不过,显然那两人没这么想,他们都在心里打算著,难得的机会不多逗留一会,下回肯定无此好运再见她一面,他必会把紫涤院护得固若金汤,连集蚊子进出都得经他同意。
既然恶极就恶个彻底,看他如何请神出院,而且是赖皮神。
“两位想听什么?”
“菩萨蛮。”
“玉楼春。”
意见相左的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笑,眼底的兴意是希望两者都能博得佳人的赞同。
“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于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著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一首玉楼春教庞晓生惊喜万分,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他吟唱此曲。
反倒有人十分不悦的瞪大眼,似要将他凌迟至死,骨肉丢给街尾的乞丐吃。
“杨姑娘,别忘了我的菩萨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