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戴着口罩熟门熟路走到三楼,一路视线挑剔嫌弃地扫过陈旧的墙皮,土气的地板瓷砖,狭窄的楼道,控制着衣角没占到半分。
走到拐角的房间门口,曲起指节,在门板上看起来颜色最干净的地方敲了两下。
没动静。
再敲,“夏小梨。”
还是没人应。
又出门了?
刑赫野不悦地皱起眉。
“那个小姑娘,下午出门了。”
一道有些疲怠颓丧的声音传来。
刑赫野转头一看,是昨晚那个在房里鬼吼鬼叫吓人,被他收拾了的男人。
……
夏小梨从晃荡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下来,速写本塞进帆布包里,揉了揉有些颠得有些反胃的肚子,小心跨过路边的几个积水坑,往工厂的方向走。
下午她接到工厂的电话,说大概傍晚就能提货,她等不及到明天,当即就出门了。
没想到人还没走到工厂,就先看到了滚滚的浓烟。
夏小梨一惊,连忙加快脚步,看见工厂门口许多人捂着口鼻往外逃。
她抓住一个穿工服的女人问:“请问怎么了?里面着火了吗?”
女人弯着腰剧烈咳嗽,扯着干裂的嗓子,大喘气说:“别,别过去了,马上就要烧成大火了!”
夏小梨望着工厂,懵了。
怎么会这样?!
她的比赛样品还没拿到……
刑赫野挂断王平安的电话,赶到郊区的工厂,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天已经擦黑。
救护车和消防车的红色警笛不停地闪,现场弥漫着各种物质剧烈燃烧后的焦糊刺鼻味道,不远处还有大量未完全消散的黑烟。
临时架起的工业大灯光线亮得刺目,现场乌泱泱到处都是人,哭声、后怕声、议论声,乱糟一团。
男人甩上车门,脸色铁青地拨开人群大步往里走,噙着急怒的锐目焦急地四处张望、搜寻。
现场越乱,他的心跳和呼吸也跟着不稳,浑身紧绷。
“刑总!”
王平安从侧边挤过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刑赫野一把抓住衣领,扯过去。
男人赤目怒喝:“夏小梨人呢?!”
身前的力道大得吓人,王平安身为退役特种兵都被这勃怒的气势镇住,连忙往工厂门口角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