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拿着圣旨带着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宁安宫,却被孙茹的贴身嬷嬷拦了下来。
嬷嬷看着余庆身后的小太监,心中有些不安,脸上带着笑,道:“老奴当是谁,原来是余庆公公,您这般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余庆淡淡地看着她,道:“咱家身负皇命,过来宣旨,请德妃娘娘出来接旨吧。”
嬷嬷一看余庆的态度,便知不是什么好消息,配笑着说道:“余庆公公见谅,娘娘刚刚小产,现在寝殿歇息,老奴这就去请娘娘,公公稍候。”
“不必了,咱家随你一起过去。”
“公公这话说的,娘娘的寝宫岂能随意进出。公公稍候,老奴这就去请娘娘。翠心给公公奉茶。”
不等余庆回话,嬷嬷转身就走。
余庆见状眼底闪过冷笑,紧接着跟了上去。翠心想要阻拦,却被余庆一个眼神吓退。
嬷嬷脚步飞快地来到寝殿外,抬手敲了敲门,道:“娘娘,余庆来了,带了好些人,说是让娘娘接旨。”
嬷嬷的话音刚落,就听余庆扬声道:“圣旨到,德妃接旨!”
孙茹见林耀变了脸色,心中的不安极速扩大,却强作镇定道:“耀儿别慌,我们刚刚回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即便太子再聪明,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皇上这时候下旨,恰恰说明是我们成功了,这圣旨定然是让我掌权后宫的圣旨。”
圣旨已到,多说无益,是福是祸,出去便知。
林耀深吸一口气,来到床前道:“母妃,儿臣扶您起来。”
“好,好……”孙茹握紧林耀的手,微微颤抖的身子,暴露她心里的不安。
林耀心中无奈苦笑,安抚道:“母妃,无论是福是祸,儿臣都与您共同承担。”
孙茹闻言鼻头一酸,压下心底的不安,道:“耀儿,若……若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要管母妃,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只要你在,琳儿才有依靠,母妃活了这把年纪,该享的福享了,该做的事做了,纵死也无憾了。听明白了吗?”
林耀握紧孙茹的手,道:“母妃,耀儿怎能不管您,您……”
“圣旨到,德妃接旨!”
殿外余庆略显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林耀的话。
“母妃,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余庆的语气不对,孙茹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激动地说道:“不,耀儿,你要谨记,一旦我失败了,不要试图救我,你要明哲保身,只要你的皇子身份还在,我就还有一线生机,琳儿今后才能有保障,你可别犯糊涂!”
“你们想干什么?娘娘的寝宫岂是你们能进的,你们眼底可还有皇上?”殿外传来嬷嬷气愤的声音。
‘砰’的一声,殿门被推开,挡门的嬷嬷随之摔在了地上。
孙茹见状面色一寒,厉声喝道:“放肆!竟敢私闯本宫寝宫,简直胆大包天!”
余庆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奴才奉命来宣旨,娘娘却迟迟不肯出门,这不免有推脱之嫌,难道娘娘想抗旨不成。”
孙茹骄傲地瞥了余庆一眼,一扫刚刚的慌张,道:“本宫刚刚小产,又在御书房跪了许久,身体虚弱,起身慢了些,绝无抗旨不尊的意思。可公公却带人私闯本宫寝宫,真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宫现在就去向皇上讨个说法。”
余庆也不和她多费口舌,拿出圣旨扬声说道:“圣旨到,德妃接旨!”
自余庆不顾身份闯宫,孙茹便知大势已去,她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笔直地跪在了地上。无论如何她是林国的皇妃,是孙大学士的女儿,就算处境再艰难,也不能丢了尊严。
余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勾结太医,谋害皇嗣,陷害宫妃,罪不可恕,即日起废其妃位,打入冷宫,听候发落,钦此!”
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孙茹听完圣旨时,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即便她强装镇定也没用。
余庆见状心中一阵冷笑,道:“孙氏,接旨吧。”
孙茹抬头看向余庆,狡辩道:“本宫从未谋害皇嗣,也没有陷害宫妃,本宫是被冤枉的,如何接旨?”
“太医胡连均,徐嫔、张贵人都已经招了,你便是再喊冤也没用。”
“不可能!本宫从未做过这些事,本宫便是死,也不会认。”
孙茹依旧抱着侥幸心理,她不相信林西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让她这么久的部署土崩瓦解。
余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柳嫔小产是徐嫔所害,徐嫔小产是因受到惊吓摔倒所致,张贵人小产是你命人在她的吃食里投放藏红花所致,而你小产是因胎像不稳,与他人无关。太医院的两名主事钱杨与王钊、太医胡连均、淑妃身边的春雨,以及徐嫔、柳嫔、张贵人皆被你收买,还要奴才接着说下去吗?”
孙茹怔怔地看着余庆,脑海里却浮现林西的脸,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般可怕,明明自己占据了上风,短短时间局势扭转,让她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带孙氏去冷宫。”
余庆一声令下,便有内侍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