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他下令,从鲁帝麾下调出四个团队一万名塞内亚兵,划归云浅雪麾下,以补充伤亡惨重的魔神堡守卫部队。另外,从联军的仓库中拔给了云浅雪一笔粮食,以便守军能长期坚守。
卡丹和云浅雪夫妇深感皇帝恩惠,跪倒谢恩。
紫川秀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二位卿不必如此。塞内亚军坚守神堡,那是为了整个王国坚守东大门,只要神堡不失,野蛮人就无法大规模西下。说起来,还是朕应该谢爱卿的。”
“陛下圣恩,我族感激不尽。”云浅雪依然跪着:“陛下,微臣有件事,恳望陛下恩准。”
“呃?是什么事呢?”
“微臣希望,陛下出巡时,能将拙妻一同带去,让她也开开眼界。她虽然愚昧,但熟知王国情况,多少有点见识,说不定一路上也能为陛下帮上点小忙的。恳请陛下恩准。”
云浅雪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这令紫川秀感到很诧异。他望向卡丹,却发现她玉容平静,显然是夫妻俩事先商量好的。
紫川秀不知道卡丹和云浅雪打什么主意。不过,有这这么这位精通王国事务的美女留在身边,既赏心悦目又可免费咨询,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拒绝。
他笑说:“云卿,朕尚未婚嫁,你将妻子交托于朕,难道就这么放心啊?”
云浅雪没有笑,他平静地说:“陛下开开玩笑了。不说陛下昔日与拙妻略有交情,微臣却也深知,陛下是真正的君子。
陛下,神堡固若金汤,是决计不会有失的,但战事凶险,微臣若有个万一……能将拙妻托付给陛下,微臣很是放心。一切拜托了……“
“云!”卡丹坚决地打断了云浅雪,她的表情十分严肃:“不要说这些……我害怕。你若死,我亦决计不能独活!”
二人相互凝视,目光中蕴含着无限的深情。他们跪在那,浑然忘了自己是在陛下面前,只会痴痴地相望着。
望着这对男女,紫川秀想到的却是斯特林那深沉而忧郁的眼睛。他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抛下一句:“云卿,你放心。卡丹会很安全。你自己也要多保重。你们会再见的,一定!”
“感谢陛下成全!”
对于紫川秀的决定,大伙都很赞同,除了一个人——鲁帝。听到部下少了一万人,他连忙跑来找紫川秀嚷嚷:“陛下您可得给俺作主啊,俺地兵马划给云浅雪,俺亏得大了!”
紫川秀沉吟:“这事朕确实有欠考虑了。这样,这四个团队就继续由卿家你带好了。”
鲁帝笑得嘴都合不上,露出黄色的大板牙:“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卿带着这四个团队留下守卫神堡,切记要听从云浅雪将军指挥,不得妄自行事!”
看着笑容如何在鲁帝脸上凝固实在是一件赏心悦目的美事,他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陛下,为了大局,微臣愿意做出牺牲,还是把那四个团队留给云浅雪吧……”
七八五年十月十日,在魔神堡呆了半个月后,王国军主力开始踏上了返程。按照紫川秀的命令。他们经过瓦恩斯塔城,然后穿过沙漠,在佛格罗兹比亚城做短暂停留。
大军开拔,日夜兼程。虽然道上也碰到野蛮人的袭击和阻挠,但魔族军队归心似箭,各族兵马轮番开路,终将其击退。
紫川秀注意到。比起进军时,魔族王国的东部地区已明显地凋零了,肥沃的大地变得一片荒凉,大军在道上走上一天都未必能碰到人烟。一路上,极目所见,都有是荒废的村庄和只见白骨的尸骸。在那往日城市的废墟上,只剩下孤独野狼在号叫。眼看本是肥腴的沃土,如今变成了凄凉的坟岗,各族士兵无不心怀恻隐。
目睹这情景,卡丹公主泪下如雨。她说:“东部王国遭此大难,没有百年时间,难以恢复元气。他日九泉之下,我不知如何面对父皇。”
当下,紫川秀和几个族长一同安慰卡丹,说野蛮人入侵乃是天灾,谁都无法抗拒,顺带着感慨了一番白骨千里的凄惨——说的时候,紫川秀心里隐隐发虚。他当然知道,造成眼前的凄惨情景,除了野蛮人,自己在进军途中那一路的屠杀掠夺也是有很大贡献的。族长们大多也看出了——野蛮人会杀光村里人,但它们不会放火烧村子——只是大家装糊涂,都推到了野蛮人头上。好在野蛮人也不会因为受冤枉跑来抗议,大家安心得很。
以横穿其中的戈壁沙漠为分界,魔族王国被分为东西两部。因为已经有过一次过沙漠的经验了,再次穿越沙漠,军队已适应了很多,一路无风无浪。也是因为畏惧沙漠的高温和酷热,在沙漠中,军队碰到的游荡野蛮人少了很多。这片将王国划为东西两部的大戈壁,在野蛮人入侵时却是是王国最珍贵的屏障,沙漠阻挡了大部分野蛮人的脚步,为王国留下安全的半壁江山。
经过四天五夜的跋涉,前锋线上传来了欢呼:“前方已经看到了绿草了!”
听闻传报,紫川秀长长地吐了口气。有了沙漠的阻拦,野蛮人的威胁就少了很多,暂时安全了。他传令各军,直奔佛格罗兹比亚,在那边休息和驻扎。
因为佛格罗兹比亚是亚昆族的首府,所以,在大军抵达之前,先头部队派去了飞骑使者,传谕亚哥米:“亚昆族做好侍奉的准备,新登基的光明皇巡游即将经过此地。”
接到传谕,亚哥米大发雷霆:“林河小贼,充其量不过紫川家一裨将而已!一时得势,窃居我王国中枢,现在居然妄称至尊!是可忍,孰不可忍!各族贪生怕死也就罢了,我亚昆族自古是王国名门,绝不承认那个伪帝!让我持臣子礼去侍奉他?没门!来人,给我把伪帝的使者给斩了!”
亚哥米给怒气冲昏了头,好在亚昆族总是王国大族,族中的长老还是清醒的,知道若杀紫川秀的使者,那会引来惨烈后患的,好说歹说,劝住了他:“爵爷,不管林河得位是否正统,但他兵不血刃而下神堡,玉玺在手,先皇禅让,可谓已得天命。何况,两国交战不杀使者,无论国战还是皇权战争,这都是惯例了。勿要在我亚昆族手上破这个例啊!”
当两个屁股被打得血淋淋的使者被送回联军大营时,统帅部因为愤怒而沸腾了。族长们纷纷请战,嚷嚷到:“亚哥米这个小贼,竟敢藐视吾皇神威!陛下请允许我带本部兵马出战,将他擒到陛下座前听候发落!”
老实说,紫川秀实在很难理解族长们的心态,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愤怒——难道是因为自己投靠了人类,现在眼看一个不肯投靠的忠诚分子,这些叛徒们恼羞成怒了吗?但不管如何,眼见士气可用,光明皇陛下当即下令,大军兵发佛格罗兹比亚,粉碎一切低抗!
七八五年十月二十三日,联军主力抵达佛格罗兹比亚城郊。
光明皇的进军堪称鼎盛。远远就可望见色彩斑斓的各色战旗,在阳光下飘舞浮动,犹如风中花朵绽放。丽日明照,闪耀了骑士们明亮的铠甲,亮灿灿的铠甲一望不见尽头。整路兵马宛如一条鳞甲斑斓的巨蟒,在阳光烈日下展现着威力。
远远的,城头就可以听到了轰隆的震天鼓声,上百名半兽人鼓手敲打着巨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响应着激昂的鼓声,黑色的半兽人步兵方阵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