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们很快执行了紫川秀的命令,渡口处高高挂起了黑旗军的黑色飞鹰旗,几百人同声喊话:“黑旗军统领大人到!所有军民一律听令,违令者斩!”
高呼声压倒了那惊人的喧嚣,知道河那边有一个统领在押阵,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顿时为之一减。
紫川秀的命令非常简单:一,运送伤员的担架队优先过河。二,无论官阶高低,任何人不得插队。
溃兵们就像乖乖的绵羊一般服从他的调度,在这危急关头,惊恐的人们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和服从的权威。
本来场面已经安顿下来,但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喧嚣,一个军官在卫兵的护送下挥舞着刀枪撞开人群队列挤到了前面,卫兵们大声叫嚷着:“让开让开!旗本大人要过桥了,你们让开路来!”
有人劝阻:“大人,紫川秀大人已经下令了,任何人不得插队。”
那个军官根本不理睬:“紫川秀?老子是逼防军的师长,黑旗军的统领管不着我!”
他的卫队把一个扛着伤员的担架队给拳打脚踢地赶开了,场面一团混乱,在两岸十几万将士愤怒的目光注视下,那名旗本大摇大摆地过了桥。
紫川秀在河的这边把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愤怒地拍案而起:“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抓起来!”
那个旗奉带着卫队过了河还没站稳,黑旗兵已经一拥而上把他们全部缴了械,押送到紫川秀面前。
“干什么啊?你们凭什么抓我!”那军官吵嚷个不停。
欧阳敬听得不耐烦,直接给了他个嘴巴:“少废话!见到统领大人,还不行礼?”
那旗本一愣,抬起头,映人眼帘的是紫川秀那张冷峻的面孔。
他打了个冷颤,强笑着:“秀川大人,原来真是您老人家啊!我是明辉大人部下的米海啊,上次我们在帝都还一起吃过饭哪,您不记得我啦?”
“米海?”紫川秀在脑海里搜索下,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他问:“我宣的律令,刚才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瞧见紫川秀面色不善,米海用力地煽自己耳光:“是我不好,我脑子灌水了,我该死犯了大人军令虎威,我不是人,大人,您狠狠地责罚我吧!要不,改天我让明辉大人给您赔罪?”
“听清楚了就好──拿下了!”
几个卫兵扑上来把米海按倒在地,他挣扎着叫道:“大人,你干什么啊!放手啊,快叫他们放手啊!”
紫川秀和颜悦色地说:“米海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会转告你家人的。”
“啊!”米海明白过来,面色唰的变白了:“大人,你,你要杀我?”
紫川秀嘴角冷酷地翘起,不出声。
“不!”米海惨叫一声,猛然挣脱卫兵,抱住紫川秀大腿哭号:“你不能杀我!我是边防军的人,不是你们黑旗军的属下,你不能杀我!你把我交给明辉大人处置好了!我是旗本,是高级军官,未经审判你不能杀我的!不过是过桥罢了,你不能为这点小事就杀人啊!”
“把他拖下去!”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拖开来,他边挣扎,逼用不成声音的凄惨嗓子叫道:“饶命啊!紫川秀大人饶命啊!你不能杀我的啊!我是旗本,是师长,紫川大人,紫川统领,紫川爷爷饶命啊!”
第十七集 风雨将至
第五章 … 名将对垒
凄惨的声音回荡在江河两头,一瞬间,十几万军队聚集的朗沧江两岸竟静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侧耳倾听着,竟忘记流风霜就在身后追赶了。
喀嚓一声轻响,惨叫声嘎然而止,人人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随即,江两岸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如雷的欢呼声:“好样的,统领大人!”
一个榜样就在面前,再没有人敢胡乱插队抢道了,撤退秩序重新变得井然有序,在守备队的指挥下,士兵四人一列跑步过桥,疏通速度顿时快了很多。
浮桥也做好了,欧阳敬异想天开地把几十辆马车串在一起,推入河中,由几个士兵在桥上拉着过去。
马车都是木板制成的,入水即浮了起来,士兵们可以踩着浮在水面上的马车快步跑过来。
这样居然造出了两座浮桥,河两头又爆发一阵欢呼,士兵们激动地欢呼:“紫川统领万岁!”
在桥头边搭建了一个临时指挥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紫川秀坐在一个木箱做的临时椅子上打开了地图夹板。
盯着地形图,他心急如焚。
丹纳渡口和大桥是从西北通往帝都的必经之道,整个朗沧江流域就这段河面最为平缓、狭窄。过了这个渡口,骑兵们能一马平川,不歇息地直奔帝都。
这是敌人无论如何要夺取的要害,如此重要的阵地,紫川秀却只能靠一万骑兵来守卫。
面对强悍的流风霜军,他感觉就像是身上衣衫单薄却迎着刺骨寒风奔跑一样。
有人走进门来,紫川秀抬起头,三十二师的德龙旗本站在自己面前。
老军官俯着身子不安地对紫川秀说:“大人,要守住这里,起码得两个步兵师,在这种狭窄的河岸地区作战,骑兵派不上用场,只能当成预备队反突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