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事物都有两面性,一方面,蒋集的关注对她而言是一种困扰;但另外一方面,正是由于这种畸形的“喜欢”,温故才有了和他对话的资格,也有了劝动他的机会。
霍华德的几位金字塔顶端的特权阶级各有领地,而在温故这一方面,蒋集对蔺景荀的敌意很大。
哪怕蔺景荀已经有了准未婚妻,他也没有打消这种敌意。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对温故和蔺景荀充满自信,认为他们足够好,能吸引另外的一方?
“为什么我和荀哥在一起,你就这么不开心?”
“呵…”,蒋集冷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故,你曾经当过他的女伴,然后天天追着他跑。这次听说你们在帕里斯山同吃同住,你想说你们没关系?”
“温故,在我放手之前,你得和他保持界限。”
界限应该不太行,毕竟已经加入维安团了,温故内心默默吐槽,嘴里却说道:
“蒋集,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不会误会我和荀哥的关系,在荀哥有未婚妻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插足他的感情。”
“我和荀哥能认识,还有你的推波助澜呢…”
“蒋集,如果不是你举办莫名奇妙的宴会,荀哥怎么会帮我呢?”
“所以你想说你认识他在前,认识我在后?”
温故无言,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蒋集说,“温故,你有什么狡辩的话当我面说吧。”
电话被挂断,温故却松了一口气。
她最害怕的事情有两点,一是蒋集用其他人来威胁她,二是蒋集阻拦她加入维安团,让她无法顺利在学生会入职。
但现在发现,他好像还在纠结“蔺景荀”这三个字。知道这点后,温故就可以排除一些极端的做法,比如之前一闪而过的持枪行凶的手法。
心定下来后,想起林本安今天打电话时的语气,温故思索了一下,然后打开跨区流量,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今天愿意加我的联系方式,本安。]
林本安:不用谢,温故。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没跟你说集哥在我旁边,真是太抱歉了。
温故问她:
[现在集哥还在你的旁边么?]
林本安:不在啦,我们现在的对话没有出格的内容,不用跟集哥汇报。
温故看完这条消息,也没有再追问,反而再次安慰了她:
[不会有出格的内容的,抱歉,还有谢谢。]
见林本安状态还可以,温故便放心地关掉流量。她打开电脑,学习一些电脑软件,看天色越来越晚,她将报告发给蔺景荀之后,便洗漱换好衣服,上床休息。
不过,蔺景荀又去了帕里斯山,是她没想到的。
那几天在山上的场景历历在目,极端的严寒,缺少食物和热水,暴风雪的威胁,不断地赶路攀爬,高烧…这些都让温故对内洲有一种阴影,哪怕在外洲,温故也减少出门次数,不用身体感受这里的寒风。
虽然没有发展到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一步,但很长时期内,温故应该不会再踏足内洲。
但蔺景荀却又选择回去。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足以让他的伤口和好如初,连伤疤都没有好,他就像忘记疼一样,选择再等帕里斯山。
理智的蔺景荀,做了一个不那么理智的决定。
只是为了“神的花园”?
温故突然想起学校的雪山玫瑰,结合他这次的登山行为,心中对蔺景荀的看法有了细微的变化。
蔺景荀,似乎也有点疯。
他对他认准的事物,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哪怕需要付出大的代价,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她目前这么在乎的东西,都和帕里斯山相关,雪山玫瑰和“神的花园”。
毕竟以后要在荀哥手底下干活,温故记了一下这个点,便不再多想,裹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事情很多,睡眠时间有限,温故很珍惜这段时间。
凌晨两点,一向熄灯的住院区灯火通明。
院长顶着寒风在外面等待着,他搓了搓手,让自己暖和一点,心里却在抱怨,自从上头把那个姑娘放在这个医院之后,他的活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