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人呢?怎么就他一个,这么一副赶命的模样跑回来了!
大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拼命按捺住心头的火气:“你不要和娘说,你是收到了府里的传信,知道了鸣佩的事情,所以就把祭祖大事都抛到了一边,一个人跑回来了!”
“娘,鸣佩现在如何?”
戚韫没有回答大夫人的问话,仿佛是一个默认。
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几乎快把大夫人气得厥过去。
“你——你这个孽障!孽障!”
“娘,灵州那边您不用担心,儿回来之前已经打点好一切了。只是我得到传信,说鸣佩有了身孕,便察觉出不对。”戚韫俯身一拜,“此事之中一定有诈,儿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设计陷害,娘请听我说完!”
“……设计陷害!”大夫人一阵眩晕,掐了一下自己人中。
忍了又忍。
没忍住。
——一脚踹到了儿子的背上。
去他的大家主母礼仪风范!
“规矩是祖宗定下的!人是你睡的!孩子是我要打的!”大夫人没把这浑小子踢翻,自己反而差点没站稳,“谁要陷害?陷害什么?”
戚韫生受了这一脚,等娘出气了,才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鸣佩她,不可能有孕。”
“……”
大夫人撸袖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从去年开始,儿便一直给鸣佩用药。”戚韫直视着大夫人的眼睛,“她是不可能有孕的。”
明桐院里,忽而一片死寂。
就连大夫人,也被戚韫这句话惊住,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用……用药?
母子二人,一跪一立,阒然相视,唯余秋风拂过,卷起一地尘埃。
直到身后传来了丫鬟犹豫疑惑的声音:“佩姨娘?”
“……”
戚韫猛地回过头去。
主堂门前,薛鸣佩手里提着一盏茶,僵立着望着他,摇摇欲坠。
“……鸣佩!”
不——她怎么在明桐院!
戚韫原本以为,此时此刻她还在临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