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鸣佩即将看到这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对方疾动如风,仿佛被火烧了似的往后一跳。
一只手敏捷地按住了面具,另一手快速系上细绳。
薛鸣佩:“……”
就是规矩最严的东陵的黄花闺女儿,也没有这么怕见人的。
难不成谁见了他的脸,他就得娶她不成吗!
“干什么,说话就说话,怎的好好地动手?”
一开始轻功无双,恍若谪仙的印象已经荡然无存,透过那滑稽的猫脸面具,薛鸣佩仿佛看见了大写的“慌张”二字。
“对不住,是我唐突了。”薛鸣佩干笑两声。
怎么搞得就跟她是个欺负了良家女子的浪荡哥儿似的?
这人都知道她那么多秘密了,她却脸都看不见,这也太不公平了!
见她眼神凉凉,那人咳嗽一声,解释道:“我长得很丑,你还是别看为好,我怕吓着你。”
哦。
薛鸣佩面无表情。
虽然没能看见他的脸,但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那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
“嗯……”他大抵也觉得不能再拖延,又带着她飞上飞下,往戚府所在的那条街掠去。
一路无话,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
等到了街口,他把人放开,似乎是才意识到一路的亲近,后退两步,话都磕巴了一下:“那个……是我失礼了,多有得罪。但是,嗯……总之我说的话你再想想,别掺和进去他们的——”
“我都知道,你放心。”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答道。
“……”他怔然一瞬,“好。”
一句“你放心”,竟然含着万千信重,听得人莫名耳热。
“那我……那我走了。”他低声道。
“嗯。”
又深深望了她一眼,对方犹如云鹤一般纵身越云,霎时无影无踪。
薛鸣佩慢慢走到戚府的偏门前,好一会儿,又转过身来,望向对方离开时的方向。
没想到梁京人嘴里所谓的“草包废物”,竟然有这样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他倒是把脸挡得严严实实,可是之后急眼了,便忘了遮掩声音。
当天刚在宫里听到他拉架呢,她再怎么和他不熟,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
看来,当时在宫里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自己?
又因为身后的明若姑姑,猜出来她是去私见皇后娘娘,所以有此发问。
薛鸣佩甚至怀疑,当时周平望差点发现了她,晏世子就是为了给她解围,才会过去。
不然怎么会那样巧合?偏偏是那个时候,宜王世子和周平望吵将起来。
虽然不知道晏世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的,但他前前后后救了自己几次,又得了郑家的绵胆天藤,总是真得,不至于好好地害她。
言辞间也十分诚恳。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