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韫抹得满意,竟然还露出了笑容,往她腕子上一亲。
笑得波光潋滟,眼底含情。
薛鸣佩却被亲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是……是送进来的糕饼,夹藏了纸条。”她咽了咽口水,实话实说。
“嗯,我猜也是,毕竟明桐院最近新来的人,也就厨房那边让广白他们疏忽了。”戚韫淡淡道,“看来你确实和郑子衿十分熟悉,不仅认得他的字迹,被陷害之时还能快速分辨出来,这不是他本人所为——甚至还能和他里应外合,破了温盈的把戏。
精彩,精彩。”
薛鸣佩微微发抖:“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是觉得我和他关系不正当吗!我说了很多次,只把他当兄长!”
戚韫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悲愤颤抖的模样,手指勾起腰带。
“兄长?”他低笑,“鸣佩啊鸣佩,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和他才见过几次,就又是恩人,又是兄长的。”
“我——”
“刚刚烧的什么?他给你写了什么,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烧了呢?”戚韫和她额头相抵,语气却很冷漠。
“薛鸣佩,你敢对天发誓,心里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
她扬起脖子,被迫承受着爱怜又残忍的品尝分食,只觉得像是被一条蛇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双脚被迫地踏不到实地,脚弓也绷紧了弧线,于是基本的安全感也失去了,只能攀着他的臂膀沉浮,眼泪流了一脸。
她想否认,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没法违心地发这誓言。
这一刻,她恐惧到了极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直接和盘托出一切。
比如,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薛鸣佩,她之所以那么在乎郑家人,只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梁京中的人都说,再难啃的犯人,到了戚大人的面前,也会乖乖开口。他总有一万种法子,逼迫你主动让开防线,走到他想让你走的那一步。
相比之下,什么酷刑折磨,不过是下下之选。
可是这个男人给予的恐惧,又让她左右为难,瞻前顾后。
毕竟如今她已经知道,所谓款款深情,不过是他一直以来的伪装罢了。
戚大人不见得能接受,一个玩物或许是妖物的真相。
“没有关系的。”戚韫在她耳边喟叹,好整以暇地合上她涣散的眼睛,“就算你心里有他又怎么样呢?从始至终,你都是我。”
是他着相了。
反正无论她和那姓郑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都不会放开她。
他会一点一点地磨掉她心里,其他所有人的痕迹。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就不重要。
第二天,薛鸣佩再醒过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恹恹地呆了好一会儿,望着自己腕上新留下的痕迹。
原来,他昨日那般细致地抹药,并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而是为夜里的折磨做打算而已。
枫儿进来伺候她沐浴,唤了她好几声也不见她反应。
俄而,却见她恨然踩在那条扔在地上皱巴巴的腰带上,自暴自弃地发泄起来。
之后,薛鸣佩发现,明桐院里很快少了许多面孔,温盈也不知为何,不见了动静,不来找她的麻烦。
而她又打算找路得济等人要账本的时候,却发现,事情超出了她的所料。
“你说什么?”听完枫儿的禀告,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