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岫和戴红过于相似的经历引发了她的怜悯,对她来说这已经很难得了。这些年来,哪怕在路上遇到祈求帮助的小孩子,她都淡漠地把那看做一场骗局。
池思岫仿佛打开了她的开关,在怜悯之后她又莫名产生了欲望,封禁了许多年的欲望。她自我撕扯着,一边是精神上的恐惧,一边是身体上无法控制的靠近。
她明明都打算放弃了,池思岫却偏偏凑上来,冲破她被恐惧支配的自制力。
随着欲望的蔓延,扩张,她发现自己的那颗心似乎与从前不同了。
她几次噩梦梦到站在天台上的人变成了池思岫,夜里惊醒时,池思岫正酣睡在她身旁,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
她用手指偷偷地搓着她的发丝,用嘴唇极轻地亲吻着她的脸颊,五下,十下,二十下……
她好怕有一天,这只可口的小兔子就不在她怀里了。
曾经那些没有小白兔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乏味又无趣,生活敷衍又难熬。一个个醉酒的夜仿佛都是一样的,做着差不多的噩梦,凌晨惊醒,然后胡思乱想,直到阳光透过窗帘,手机闹铃响起。
她自私地想,她会很努力地对小兔子好的,希望她的小白兔永远不嫌弃她,不离开她。
她坦承地把这些讲给池思岫听,然后卑微地说:“我刚才许的愿望是你不会离开我,这个愿望会实现的吧?”
在听戴青讲述的期间,池思岫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泛红的眼睛,只能靠回避她的目光来隐藏。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低沉地说:“姐姐,把脑子拿出来用一用,我离开你家要去哪呢?住酒店吗?等着盛疏庭和我爸上门来骚扰吗?”
戴青并不认同。
“你现在手里有钱了,你可以租个私密性好的小区或公寓。”这些戴青早就替池思岫考虑好了。
“所以我就说要把我赚的钱放在你那嘛,你还不要。”池思岫埋怨。
“我如果靠掐着你的经济命脉来控制着你,不卑鄙吗?”
“偶尔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可以采用些卑鄙的手段。”池思岫一本正经地帮她出馊主意坑自己。
“我不要,我怕万一有一天,你真的想走了,我会因为不想放你走真的用钱来威胁你。而且我知道,如果你想走,即使身无分文也是敢走的。”
她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连双鞋子都没有。
她捧起池思岫的脸庞,两人无奈地对视上,发现彼此的眼眶都红红的。
池思岫没憋住,笑了。
她环上戴青的脖子,坐在她腿上,身子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姐姐,我和伏若安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永远不会变成伏若安那副鬼样子。”她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着戴青的脸颊。
“姐姐,你为什么要自责?”她轻声问她,然后一边轻吻她鬓角的碎发一边说,“伏若安原本就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无论她怎么巧舌如簧地PUA你,你要坚信,错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