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不是芳香,而是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恶臭。
垃圾区外围—
随处可见的尸骸,总是缺少墓碑的点缀,肆意地抛弃于道路之上。
大多数地盘皆是混杂着各类垃圾,堆积如山的同苍蝇、老鼠、蛆虫…。。共舞而存。
生活在此地的街民早已习惯如此,不多的干净去处,掌握在垃圾主的手里。
他们享有干净的特权,还掌握领地的生杀之权。
其中一位习惯于白衣的老人家,他叫李柒,也是其中的存在。
此时,他仰躺在废铁所制的椅背,其浑浊的目光里头,透着漆黑色彩,掺杂着点点丝白,尽是被占据的天空轮廓。
李柒嘴里老是呢喃着,
“先知后行,还是先行而后知?
今日的回收价格,是否要压一压?
该苦一苦…百姓了。。。”
不远而来的少年,他嘴里总是乐观地唱着“年年有今朝”的歌词,似乎回忆着某些时光。
这一行为打断了李柒的思路…。。
只见他身上穿着细碎布条所组成的衣物,比衣衫褴褛的脏乞丐还要凄凉,手里拖拽着废铁。
这位少年叫作墨无徒,是隶属于李柒的私有物,通过向其售卖废铁,来维持生计。
今日,也是来售卖废铁,获取报酬。
李柒微微皱眉,表达出自己的不悦,暗暗想道,“我手头里有二十几位干孙子,为何今日,此孙子居然比我还要喜悦?
到底是谁要过寿宴?
太不给我…李老爷子…面子了!
想想都来气!
是该给他点脸色瞧瞧…”
李柒顺意微闭起双眼,假装沉睡,等待墨无徒的到来。
“诶”
墨无徒见李柒仰睡在靠椅上,便踮起脚尖,生怕他克扣其收入来源,又惶恐耽误晚上的要事,就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干爷爷……”
李柒这才睁开双目,摆出慵懒的模样,抬起颤抖的手来,隔空轻指墨无徒,嘴里说着断断续续语句:“少了…少了…规矩!”
墨无徒当场明白其意思,这是少了礼数。
如果礼数不到位,明年要是能有座坟头,里头的杂草就要三寸之高,他毫不犹豫地就是扑通而跪,行的乃是三拜九叩之大礼。
“砰…砰…砰”地声响回荡在净土回收站的天地之间,墨无徒脑门上的皮肤都蹭出了些许皮肉。
他行完此大礼,满脸谄媚而笑,维持恭敬的模样,才敢开口说话。
“祝干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话毕,双手自然下垂到膝盖,弯腰驼背,如同等待夸奖的小学生,畏惧般地等待老者发话。
李柒早已习惯他的谄媚,感受不到任何的新鲜感,而自己的心情也不太愉悦,早打算克扣他的钱币,就指向铁锈色的天平秤。
墨无徒明白了意思,这是叫自己将废铁抬上天平秤。
他喘了口气,继续拖拉着废铁,吃力地将废铁摆放在托盘上,搓一搓发红的双手,眼神有所期待。
表面如此,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