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该在王府吗?为何也来了,莫不是也因为那个舞姬?
“今日,那个妖女到底还来不来?”公孙素洁有些急不可耐了。
“圣女,你听那鼓声,好像开始了。”
寻着那声音看去,诺大的舞台上,突然垂下一条红绫,随即鼓声响起,一个蓝色的身影,饶有节奏的旋转下落,好似仙子,却又更似精灵。
白皙的赤脚,薄纱的剪裁合身的裙子,系着铃铛的漂亮腰肢,隐隐若现的丰胸,妖冶的红色玫瑰,线条优美的脖子,绣着玫瑰的面纱,欲欲滴落的泪痣,勾魂的双眸……
那一刻,公孙素洁手里的折扇忘记了挥动,惊愕的看着舞台上翩然起舞的身影,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么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何圣主会献出滴血琥珀与她作为定情信物,甚至忘记了他千年之前在圣灵湖前的誓言,他曾经说过,“沫儿,我定会解开这千里冰封,将你营救出来,那时,便是你我成亲之日。”看来,他是全都忘记了。
呵呵呵,虽然没有了连沫雨这个强大的情敌,真的是很痛快,但是眼前的这个劲敌,真的是太过于狐媚了,不仅是男人,就连女人,包括她,在对上她勾魂的眸子时,都片刻失神。
收起折扇,公孙素洁神色难看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有那么一丝绝望,舞台上的那一抹蓝色,是如此的娇艳,仿若一朵迎风而立的蓝色妖姬,有仿若是一朵带刺的黑色玫瑰。那么的独一无二。
幻影说的对,她是不能再大意了,如果不是今日一见,恐怕,到时候是怎么失去的都不知道了。瞬间,眼底杀意升腾,女人的嫉妒和恨意好似毒蛇一样啃噬着她。
“打赏。我要去会会她。”说罢,又打开折扇,将脸遮住。
舞曲完毕,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在那个蓝色身影一口气接了两位恩客的打赏之后,唏嘘声顿时响了起来,在众人的惊愕声中,严素月悄然退下了舞台。套上鞋披上了一件外套,随即,朝守在栏杆处早已经覆上人皮面具的盘萨罗翩然一笑。他亦朝她甜甜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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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雅间的独孤恻有些愕然的坐在位置上,似乎还没有从那个女人的举动中反应过来,今晚,她竟然接了他的打赏,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茫然,不懂了,目光在追随着那抹妖艳的蓝色直到消失,这才收回目光。
这些天,这个高傲的女人,对他是全然不屑,而今晚,他不过是为了跟踪那个可恶的女人,顺便试图找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共通点,以证明自己的猜测。
如果公孙素月真的是怡香院的浴血玫瑰,那她就应该一直拒绝他的打赏,不然,她是极有可能被他识破。可是,今晚,她接了,而且还接了两个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看不明白了。
“恻王爷,您的酒洒了。”正当独孤恻失神之际,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宛若天籁一般,因为那层面纱的阻隔,听起来更有一股神秘之色。她黛眉如画,睫毛如羽,瞳孔如墨,灿烂如星,笑起来,眼尾微扬,贴在尾部的金纸闪闪发亮,说不出的勾人魅-惑。
相对于公孙素月的那双清澈的眸子,仔细看去,有天壤之别。
“今日,真的是恻某幸运日,竟然得以见到月姑娘本人。”说罢,独孤恻放下杯酒,起身,给严素月让了一个位置,让她坐在他的身旁。
她也不推脱,微微行礼,走到他身边,贴身坐下,拿起那只还剩些许酒的杯子,一边玩弄,一边笑吟吟道,“恻王爷,你说这话,真的是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不过是在青楼讨生活的烟花女子,能得到王爷的打赏,是小女子的荣幸。”
“况且,上一次还多亏恻王爷出手,小女子方才可以脱身,说到底,恻王爷还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呢!”
“既然月姑娘这么说,那本王也不推脱,敢问姑娘,该如何报答本王这个救命恩人呢?”独孤恻闻着她身上独有的芬芳,缓缓的说道。
“王爷曾赠与我一只杯子,那小女子今日便与王爷共饮一杯,以答谢王爷两次出手相救。”说罢,她侧头,小心的撩起面纱一角,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事实上,她本不想接待独孤恻,但是既然他已经看出了端倪,那她也不能再躲躲闪闪了,与其让他更加的怀疑,到不如主动出击,顺便可以试一试她姐姐,公孙素洁的真心。
回过头来,刚好对上了独孤恻灼灼的目光,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这一次,他觉得在她的身上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态度谦和,举止温雅,笑容热情,别有一番风情。
若果说公孙素月是一只时刻准备攻击人的刺猬,那她便是一只若即若离的妖精。或许,真的是他多虑了。
“王爷,你怎么不喝酒,还老是盯着小女子看?这可是上好的桂花酿,不喝可惜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本王此刻,深有同感,不过,本王的酒杯,不还在姑娘的手里吗?”
“哈哈哈,是小女子失职了,小女子这就为王爷斟上一杯。”她爽朗笑道,声音悦耳的动听,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起身,动作优雅的为他到起酒来,抬眸,余光扫过公孙素洁的雅间,随即身子一软,跌倒在独孤恻的怀里。
瞬间,一道怨毒的目光朝她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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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素洁坐在座位上,一手执着折扇,一手握拳,目光一直透过水晶帘子锁在独孤恻的雅间里,她这个位置,虽然只能看到他雅间的一角,但是却足以看清里面的神情。他搂着她,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和深情,甚至带着超过她的宠溺,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痴迷。
不知怎么的心头妒忌的火焰一下子便窜到了胸口,她嫉恨的别过脸,望向别处,却发现不远处的楼下,一个醉汉摇摇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