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他努力地排除身边的干扰,侧耳专心倾听,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似乎是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其间好像还夹杂着“吱吱”地声音,而且声音在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吱吱”的声音!王易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一物,他只觉得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不约而同地炸了开来,难言的恐惧感立时笼罩了他地全身。
“组长,我绝对不和他在一起干了!什么人吗!素质也太低了!”周敏气哼哼地对那中年男子道,“我要到总公司去告他,总公司要是不理会,我就到法院去告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王易怎么招惹你了?把你气成这样?”中年男人是一头雾水,几分钟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并肩离开,怎么现在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周敏还要到总公司和法院去告王易,出什么大事了,竟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在昏暗的灯光下,周敏不由得脸色一红道:“王易他……他他他不是个好东西,他想占我便宜!”毕竟还是个未出门的姑娘,脸皮还是有些薄。
中年男子不禁有些诧异,王易从进公司就一直在他的小组里,对于这个小伙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从平日里的表现来看,虽然有点过份活跃,而且废话不少,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个工作认真努力,积极要求向上的年青人,而且也从没有听说过,他对女性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而且就算王易被这个小姑娘迷昏了头,可是这下水道里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他脑子不是进水了吧?
看着中年男子那有些难以置信的面容,周敏咬着下嘴唇,正要将方才王易先是拉她的胳膊肘儿,后又捂她嘴的过份行为说出来时,就听身后传来了王易有些走了音的尖叫“大家快跑,这里有鼠群!”
说话间,就见王易满面的惊惶,一瘸一拐地跑来,一边跑一边挥臂叫道:“快跑!快跑!”
周敏厌恶地道:“少在这里找什么借口!有鼠群怎么了,有鼠群你也得……”她是拿定主意一定要给王易一个教训了,一个破二流大学的毕业生,竟然敢在公共场合里企图亵猥女性,你以为你是谁啊?而且找借口也找点有品味的,这管道里静悄悄的,有什么鼠群?蒙谁呢?
还是那中年男子反应了过来,老鼠不可怕,但是鼠群的威力早就有印度阿三们用血肉之躯印证过了!不管王易说的是真是假,先离开这里!“快跑!招呼大家从这里撤出去!走三百九十七号出口!”三九十七号出口,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出口,一个成年男子全速奔跑的话,就是一般的身体素质,有个十分钟左右也能跑到了。只要能出了这下水管道,到了地面,纵然有鼠群,也比在这管道中根本没有个可避的地方要强。
“组长!”周敏一把拉住了中年男子的衣服顿足娇声叫道,这是偏听偏信,怎么我说的你还要置疑,而王易说得你不加证实就相信了呢?身为组长,这处理地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那中年男子被他拉住了衣襟,此时王易不管不顾地已经从他俩的身边跑过,紧追着那两个随中年男子前来的人玩命般地飞跑,只是因为被周敏刚才踩得那一脚过狠,跑起来还是有些瘸拐,姿势极不美观。
这中年男子心头不由得火起,这周敏怎么分不出个轻重缓急来,王易如果说是胡说八道,上了地面后自然有方法收拾他,他档案在公司里,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如果说王易所说不假,那么此事到底怎么回事恐怕还是两说呢。对于王易,带了他两年多的中年男子还是有几分信任的——那小伙子虽然爱玩爱闹些,有时会耍耍嘴皮子,但绝不是个会亵猥女性的人。
生灵的反击(下) 第二百九十八章 乱(三)
就是捉了你的胳膊肘儿,捂了下你的嘴吗,又不是摸顶了你的屁股,至于在这个时候还这样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的吗?这周敏实在是太没有眼力劲,也……想到这里,中年男子也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些怪异的声音,立时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厉声道:“周敏,如果说你想找死,你就呆在这里,不要拖累别人!”说罢,挣脱了周敏的手,大步流星地追赶王易他们去了。
见到同伴们都在玩命般地逃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周敏此时才有了几分恐惧,意识到王易也许并不是在骗人,想起了电视上曾经看到过的鼠群吃人的惨景,周敏是毛骨悚然。被老鼠活活地咬死,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周敏也迈开了脚步,一边跑一边喊道:“组长,你等等我!”跑出了数十米后,此时就连她也可以听出,身后的管道里的确有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吱吱”的声音。她恐惧地向身后***昏暗的管道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此时的周敏已经相信了王易并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这管道中真的有鼠群,巨大的恐惧感令她两腿发软,跑得更是跌跌撞撞,与前面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大。“组长,王易,等等我!”叫声中已然带上了哭腔,生死关头,纵然她再高傲,也无法独自去面对死亡的阴影。而最后一个起步的她,加上又是身为女性,跑得不快,与落在后面的王易和中年男子相差也足有近百米,若不是这一段管道笔直并未拐弯,恐怕她连两人的背影都看不到。
王易和中年男子听到了她的哀求。不约而同地身子为之一震,可是两人谁地脚步也没有慢下来,从这里到出口还有至少一半的路程,两人就是能保持住目前的速度,能否在鼠群追上前赶到那里。还是个未知,如果说现在返回去再带上她,那恐怕就是百死一生了,谁家中没有老人孩子?谁心中没有牵肠挂肚之人?谁又不是贪生怕死?更何况,如果说刚才不是周敏在里面胡搅和,王易能早点发现异常,众人活命的希望就又多了几分。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可以说只能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死一人,总比三人都死在这里要好。两人低着头使出了吃奶地劲头玩命狂奔,两人一个是人到中年,另一个却是刚刚伤到了脚,结果是跑了个并驾齐驱。
只听身后周敏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充满了恐惧。最后随着一连串的惨叫,自此再无声息,两人心知肚明地互相看了一眼——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再见到那个女孩子了,她的脾气断了她自己的生路。
不过此时两人也早已是气喘如牛。嗓子眼火辣辣的发热,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每迈出一步几乎都要使出全身的气力,两人从来没有如此地痛恨当初地设计单位——为什么将这入口之间的距离设置地如此之远,怎么不每隔百米就设置一个呢?身后的异声越来越接近。两人的心也如同堕入了冰河,冷得令人无法接受……
还未入夏的天宁市,清晨时分的温度还比较低。由于天色还未亮,宽阔地马路两旁的路灯还亮着,清冷的灯光照耀着空无一人,偶尔会有一辆或两辆小车驶过的大道。在马路地两侧,则是众多用铁子盖住的下水口。没有人留意到,在几个下水口处,均爬出了一只体形肥大,两眼通红的老鼠,它顺着墙壁爬到了铁子用锁链固定的地方,只是几口,锁住铁子的铁链就被咬断了,然后它用头使劲一顶,十来斤重地铁子就被推了开来,露出了一条足以容五六只老鼠并行的通道。
这老鼠十分灵活地爬了出来,飞快地跑向下一个下水口,重复着这一动作。而这些被打开铁子的下水口,开始如同喷泉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