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乐你听着,不要在里面当什么缩头乌龟了,赶紧给大爷我滚出来!有胆子到我们的城堡中去闹事,没有胆量承担责任吗?”布瑞查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卢浮宫中的每一个人耳中,而站在卢浮宫外的人们,却毫无所闻。卢浮宫广场上立时喧闹了起来,仍不知情的女人们纷纷交头结耳,打听着前来闹事之人。
“该死的,这电话怎么搞的,总也接不通!”赵青华气急败坏地拍打着手中的手机,懊恼地说道。
“别拍了,拍烂了可能也没用。八成是血族们做手脚了,你去试试固定电话。”花泪来到人界时间不长,懂得东西可不比普通人少,赵青华话一出口,她就想到了原因所在。家财无数的血族们搞些屏蔽手机信号的仪器还不是举手之劳,估计固定电话线也早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全是盲音,根本打不出去!”赵青华惶急的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
“哪怎么办?要如何通知伊阿古主教他们啊?”赵青华毕竟还是年轻,遇事沉不住气,再加上到日本后的主心骨——阴天乐不在身边,不禁有些惊惶失措。
“镇定!镇定!赵青华,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心慌意乱!”花泪大声地娇斥道,原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此时却显得英姿飒爽、镇定自若。站起身来的花泪闭目十指交叉在胸前,一股奇怪的气息从她那美妙的躯体上散发了出来,随之附带着那若有若无的诱人香气向四面八方迅速扩散开来。
“妖气!”布瑞查的目光立即落到了楼顶上的花泪身上,“迪诺丝,她是那个火系的还是冰雪系的妖族?”花泪如今所体现出的实力并不算强横,但是身经百战的他几乎是出与本能地感觉到了她所带来的潜在危险。“哪个也不是,这个妖族并没有随阴天乐前往佛思萨尔山谷,她的身份到现在我们还并没有弄清。”迪诺丝眯着眼道,“这个阴天乐身边的美人还着实不少啊。”
“别小看她,那绝对是朵带刺的玫瑰!”布瑞查沉声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跟随阴天乐一同前往佛思萨尔山谷,但是布瑞查却没有对她有半点轻视之意。
迪诺丝诧异地将目光在布瑞查和花泪间打了几个转,一脸郑重的布瑞查的模样看起来绝不像是在说笑话,他也不擅长说笑话,可花泪那微不足道的妖力怎么能配得上他那“绝对是朵带刺的玫瑰”的评语,迪诺丝相信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个美女拿下!
“别被她那柔弱的外表他妈的迷惑了!她很危险,虽然我不知道这危险从何而来,但是我他妈的就是知道,她很危险!”对这一结论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的布瑞查被迪诺丝那充满了疑惑的目光看得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不要问我是为什么!老子我也不知道!”
迪诺丝微微地耸了耸肩,既然布瑞查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也就无法再追问个详细了,只能将此归结为布瑞查的本能了,不过这家伙虽然在政治和经济领域和个白痴无异,但是武力方面倒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既然他都认为那个妖族是个危险人物,自己最好还是小心一些。
布瑞查打了个手势,一名血族心领神会地领命而去,看来计划出现了变数,他有必要让恩佛和刚加提前过来了,也许他们能够更好地判断出那个妖族的危险所在。“阴天乐,你如果说再不出来……”迪诺丝的高喊被布瑞查一把打断,“迪诺丝,不必和他们废话了,立即执行!”他可不想等刚加和恩佛赶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还无所事事。
赵青华紧张地看着院外的血族们将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类驱赶向迷阵中,他不明白这些吸血的臭蝙蝠们到底想做什么,当初他的师叔们设立这个迷阵时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纵然封闭了他们的感知,也绝对混不进来。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布瑞查他们的用意何在——每一个进入迷阵而又回到了原点的人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利刃砍去头颅,让鲜血洒满大地。没有惨叫声、没有惊呼声、在静默中数百人无声无息地失去了生命。
赵青华的心立时紧缩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闯入了他的鼻腔,令他感到极其的不适。与此同时,熊熊的怒火亦在他的脑海中轰轰烈烈地焚烧一切——眼前的这一切让他立时回想到当初在日本仙台时,所遇到的一切。这些该死的臭蝙蝠,他们根本就不是想通过那些受控的人类找出入阵之法,而是借此来逼迫赵青华他们自己打开迷阵。
“冷血的死蝙蝠!无耻的刽子手!该死的王八蛋!”赵青华把自己所能想出的恶毒词语一股脑地丢向了血族。这一手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但是赵青华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对付自己也的确是十分有效,相信师叔们肯定也在为此而头痛不已。在这里坐视不管肯定是不行了,就算日后无人谴责自己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日后渡劫时更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弄个不好就是魂飞魄散,赵青华的心中对血族们的痛恨简直是无法言谕。
“别那么冲动,臭小子!”花泪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漠不关心地看着院外无声无息高垒起的尸体,“告诉你的师叔们,多想想院内的这些妇女老弱,阵法一破,她们将是第一批受害者。与其救一批害一批,还不如切实地保护现有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说你们都不懂吗?”
“花姑娘这样说未免就有些太草菅人命了吧。”从远处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坐视这些魔族杀戮人类,可不是我们修行者所应做的。青华,你还是带上花姑娘一起去地下躲躲吧。我们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人无数。”
“师叔!”赵青华垂首恭敬施礼道,来的正是他的师叔玄华子。
虽然是赵青华的长辈,花泪可没有一点毕恭毕敬的模样。“玄华子道长,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这话可有错?你们之所以万里迢迢地来这里,为得是把这些流落国外数百年的国宝安全运回国内,魔族与西方修行者间的是非曲直不是我们所应当插手的。如今血族势大,神圣教廷的力量显然被人牵制,你们贸然出击,一旦有个闪失,损失的不仅仅是你们和下面这些妇弱老幼的性命,还有十几亿期盼着国宝回家的国人对你们的殷切期望。阴大哥临行时,可是再三嘱咐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国宝和那些专家,你们应当不是忘记了吧?”
一番话说得玄华子是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花泪说得也有她的道理,他们一行人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些文物专家,并且将这些流落国外数百年的国宝带回家去,而不是插手血族与神圣教廷间的事务。“可是那些血族们叫嚣着要找阴施主,这怎么能说与我们无关呢?”玄华子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
“他们要找阴大哥,让他们找去好了,他现在又不在这里,关咱们什么事?”花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些老道们脑子都太僵化了,救人先救已,别人没救到再把自己搭进去,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吃亏的买卖花泪她可是不做。
被说的哑口无言的玄华子目光转向了楼下,在院墙外,被杀死的人的尸体已垒成了几座小山,就在他们争论的这点功夫里,又有数百人莫明其妙地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鲜血已汇聚成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