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兰只听见了“防病”二字,心里乐开了花。她当然清楚陈子栖的本事,给魏牡丹的东西肯定错不了。
也顾不上那玩意儿刚被自己踩过,直接捡起来揣进了自己的衣兜。
“还是牡丹孝顺,知道把好东西给奶奶。”赵香兰笑眯眯地说。
魏牡丹见东西被抢,小脸憋得苦兮兮的,想去要回来,“那是三伯母给我的!”
魏牡丹边说边伸手去抓,结果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摔倒在了赵香兰身上。
瞧着整天泥里滚爬的魏牡丹,赵香兰吓得立刻站起来,一把推开她,拍掉了身上的尘土。
“你这闷葫芦!往我身上撞什么?脏死了!”赵香兰气得直瞪眼。
魏牡丹一屁股坐地上,一副狼狈样,正要大哭,却被赵香兰突然捂住了嘴巴。
“你要是敢哭,奶奶就打你屁股开花!”赵香兰瞪着魏牡丹威胁道。
魏牡丹只能忍着心中的委屈,偷偷坐在地上抹眼泪。赵香兰压根没想到李魏牡丹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吃晚饭时,魏牡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到了晚上竟然发起高烧来。
睡在一旁的赵香兰发现魏牡丹高烧不退,心里害怕极了。
“我的娘呀,该不会是染上瘟疫了吧?!”想起下午从魏牡丹手里抢的那个香包,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来,随手扔到床底下去,只觉着晦气。
但现在,魏牡丹烧得这么厉害,赵香兰也没那个胆量去告诉魏诚忠两口子,想着万一真是瘟疫,便捂着鼻子,拉着魏牡丹的胳膊,直接把她扔到了院里。
“既然发烧了,吹吹冷风或许就好了。”赵香兰自我安慰地说。
“农村的孩子命硬,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说着,她心虚地关上了房门。
一早起床的杨小芳正打算把昨晚剩的两个馒头热一热吃,刚出院子就看到了躺在外面的魏牡丹。
魏牡丹不停地打着寒颤,小脸热得发紫,杨小芳一看这情形,立时慌了手脚。
“他娘的,这是谁干的?!”杨小芳叉着腰,在院子里大声骂起来,“赵香兰魏牡丹咋睡外头了?!”
赵香兰早就醒了,一直在屋里装睡,听见杨小芳的怒吼,这才推门出来,畏畏缩缩地迈步。
“我哪知道,我一觉醒来她就不在身边了。”
赵香兰叉着腰,狠狠瞪了她一眼。
“大媳妇儿,牡丹可是你的亲侄女,你这当娘的都不心疼孩子,也别怪我这个老婆子操心了。”
“你——!”
听了赵香兰的话,杨小芳气得差点发狂,一旁的魏诚忠也被动静惊动了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女儿,连忙把她抱到了椅子上。
“哎哟我的天,烧得这么烫,别给烧坏了啊?!”魏诚忠摸了摸魏牡丹的额头,脱口而出。
杨小芳听了这话更加火冒三丈,冲过去就要和赵香兰拼命,一把揪住赵香兰的衣服,两人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赵香兰本来就年岁大了,加上原来的赵香兰也不是个擅长打架的,只能被杨小芳按在地上揍。
“你这老泼妇,你就这样当奶奶的!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杨小芳气得几乎要失控。
“你知道吗,如果魏牡丹有个三长两短,将来谁来替咱家赚彩礼啊?!”
杨小芳其实并不在乎魏牡丹,她只巴望有个乖巧的侄女,好将来嫁出去换彩礼!
天刚蒙蒙亮,魏诚忠一家就把四海庄闹得沸沸扬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看热闹。
罗皎皎一瞧见椅子上坐着、脸色红得吓人、只剩一口气的魏牡丹,心里就慌了,“你们大人怎么搞的?!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带她看大夫?!”
魏诚忠平时就不待见罗皎皎,“看大夫?咱们这村镇里也就陈子栖一个土大夫,她能给我侄女治病?!”
一想到魏诚贺家日子过得舒坦,而他自己每天醒来就得面对这些糟心事,魏诚忠心里那个气啊,一脚就踹向了魏牡丹。
魏牡丹坐的椅子本就不稳,这么一踹,魏牡丹直接摔到了地上,头撞着地,痛得昏迷中的魏牡丹哼了几声。
“这还得了!大人不顺心,就拿小孩撒气,你们就是这样当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