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贺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彻底恢复了意识。
“你,咳,醒了?”
他睁眼的刹那,陈子栖心虚地咳了一声,急忙与他拉开距离。
魏诚贺因蛇毒昏迷,药物根本无法喂服,她只好采取了这个应急之策。
身为大夫,陈子栖的行为本无可指责,但她不知为何,在魏诚贺坚定的目光下,总想逃避。
然而,魏诚贺偏在她欲起身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如抓到了生命线,坚决地将她拉回。
“还没醒?还在幻觉吗?”
陈子栖少见魏诚贺如此阴沉坚决,连忙举起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悠,问:“我是谁?”
魏诚贺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驱走了心头的阴霾,只留下她手腕的余温与口中苦涩。
“阿栖。”
魏诚贺不经意地用舌尖轻舔唇角,陈子栖的耳根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
见他声音嘶哑,陈子栖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他,“蛇毒虽浅,毒性却不弱,有致幻作用,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魏诚贺浑身仍感无力,接过分来的水喝了两口,眼神略显黯淡。
原来是蛇毒所致的幻觉,难怪……
“是很糟的梦吗?你额头都出汗了,还说了很多胡话。”
陈子栖又拿起一旁的布巾替他擦拭。
“我说了什么?”
魏诚贺稍作停顿,与她目光交汇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些‘胡闹’、‘无礼’的话,其他的断断续续,我没听清。”
“只是个不太愉快的梦罢了。”
言罢,魏诚贺握住陈子栖手腕的手更紧了些,仿佛一旦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陈子栖闻言不禁对他微笑,“你之前不是说要考取功名?梦里说话的口气像个官员,我看,将来定能做官!”
被陈子栖这般打趣,魏诚贺沉重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内心的不安随之消逝,情绪逐渐平复。
“娘亲,我听到爹爹的声音了,爹爹是不是醒了?”
为喂药方便,陈子栖拉上了帐篷,让两个孩子在外照看行李。
帐篷内传来魏诚贺的声音,魏思婼终于按捺不住,轻声向内询问。
“应该是醒了,我也听见爹爹说话了!”
一旁的魏思毅点头附和,话音刚落,帐篷就被从里面拉开,魏诚贺在陈子栖的搀扶下倚在帐篷边,转头与孩子们对视。
“爹爹,你还痛不痛,我给你呼呼——”
孩子们见他醒来,眼中立刻闪现出光芒,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围着他问东问西。
“老三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