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玟亦是满面疲色,他活络了下筋骨,脸上浮现出笑意:“到地方了,你可以好生歇息几日。”
江辞宁佯装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一路同行,江辞宁实在是乖觉,叶朝玟觉得省心,倒也对她和颜悦色。
他笑着主动道:“放心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总归比跟着那生死不明的燕帝好。”
江辞宁冲他眨眼睛。
叶朝玟笑起来:“想让我给你解药?”
江辞宁眸中浮现出期冀之色,他却摇头:“行百里者半九十,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我要将解药亲自交给那位。”
江辞宁心中一沉。
江辞宁只在小院中住了一日。
第二日傍晚,叶朝玟满面兴奋推开她的房门,冲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大笑道:“殿下啊殿下,您可真是我的福星!”
江辞宁背对着他,缓缓回过头来,叶朝玟看到她的脸,惊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你?你的脸怎么了!”
江辞宁白皙如玉的脸上尽是红疹,有的地方都快被她挠破了。
叶朝玟面色变了又变,怀疑她是故意的,但见她一双眼红肿不堪,分明是哭过,又狐疑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江辞宁说不出话来,又伸手去挠。
叶朝玟本准备今晚便将她偷偷送入宫中,哪知出了这样的岔子!
他咬牙切齿:“你等着,我给你找大夫来。”
叶朝玟风也似的离开,很快带回来一个大夫。
大夫替江辞宁诊治之后道:“姑娘近日里可接触了什么平日不能碰的东西?”
江辞宁摇头。
大夫见她是个哑巴,只能转头问叶朝玟:“你们可是刚搬来此处?”
叶朝玟不耐烦道:“这跟刚搬来此处有什么关系!”
大夫捋了捋胡须:“我观这位姑娘正气不足,阴阳失调,极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风疹,我开些祛风止痒,宣肺解表的方子,先服用看看。”
叶朝玟傻眼了,这长宁公主不是生在华京,长在华京吗?怎么还会水土不服?
莫不是在大燕待久了?还是说她服下的那些药伤了身体?
叶朝玟心中暗骂她身体娇贵,只能再次联系上表姐的人。
他陪着笑脸道:“劳烦姑娘跟太子妃娘娘说一声,这长宁公主一路奔波生了病,怕将病气过给太子殿下和娘娘,不如让她养好了再进宫?”
宫人将此事禀报给孙蔓怡的时候,孙蔓怡倒也没避着顾行霖。
顾行霖正握着一柄玉如意,皮笑肉不笑:“她这是被吓病了?”
孙蔓怡嗔怪道:“臣妾命人瞒着她呢,长宁还不知道。”
她贴到顾行霖身边,替他轻轻揉肩:“若是提前说了,便没那么有趣了,殿下不想看见长宁惊慌失措的模样吗?”
顾行霖喉结微动,眼神透出些阴郁之色:“长宁枉顾孤对她多年情意在先,一再给孤下绊子,是该好好吓吓她。”
他一只手揽住孙蔓怡的腰,凑近她的脖颈缓缓吸了一口气:“我把她藏到东宫,怡儿就不吃味?”
孙蔓怡笑着勾住他的脖颈:“东宫上下一体,殿下开心,臣妾便开心。”
顾行霖俯身在她脖颈上亲了一口:“不愧是孤的太子妃。”
孙蔓怡眸中划过一丝得意。
皇祖母说过,皇帝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执掌六宫的贤臣,而非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
她的指尖缓缓划过小腹,尽早诞下嫡子,稳固位置,才是孙家女儿该做的事情。
至于一个嫁过人的和亲公主,又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