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知所措而又慌乱的抱着她,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背在身后,说实在,那个手法有够粗糙,以至于她现在都记得当时的疼。
她很确定对方在走之前已经看到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食物,她甚至很确定对方在看见之后笑了,至于那一声不错,她有些记不清对方是否说了出来,但是不管怎么样,那天她就那样活了下来。
“我已经永生不死了。”对方的回答将她拉回到了现实里,或许是因为过往的记忆,她心不在焉的看着人,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稿子
“你的保证毫无效果……等等,你说什么?”
“等等,你说什么?”
收藏家和时光守护者互相对望着,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口,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眼里那几乎装不下的茫然和震惊。
“我说,我已经永生不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而且,你觉得以前的我会干这种事情吗?”
时光守护者想到了对方幼稚的如同孩子一样的击掌,缓慢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328夭寿啦!鬼魂被绑架啦!
鬼魂对着一堆摆放整齐的文件昏昏欲睡。
双手挥舞骨钉时铿锵有力,现在绵软无力的好像被抽掉骨头了,不过是从顶端拿取一个新的文件,就让鬼魂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脸蹭着桌子,努力的抬手去够,怎么着都不愿意把屁股从椅子上挪开半分。
好不容易够到了,鬼魂又有气无力地拿起自己刚刚用鬼画符涂满的文件费劲巴拉的试图在住上罢。
刚才还摆的整整齐齐的文件立刻多出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它张牙舞爪的在文件的最上面嚣张的展示着自己的姿态,紧接着就被风吹得掀起了一角。
不过如此嚣张作乱的姿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勤勤恳恳站在一旁的格林按住了。
格林忍住用一把大火将这一切都烧成灰烬的冲动,伸手细致的挪了一下,把这张纸摆的整整齐齐。
纯粹不在这里,它去忙点别的什么事去了,开始的时候,格林为对方的离去是感到窃喜的,可是现在漫长而又单调的工作几乎磨灭了他所有的耐心,而那个狡猾的家伙,却逃避了自己本应当履行的责任。
太狡猾了。
这俩一大一小忍不住同时在心里嘀咕道,明明受惩罚的是三个人最后怎么就变成了两个,但是没办法,有些东西只能纯粹来处理,更何况,格林不是没有机会走的,因为这些枯燥无味的惩罚并不能帮到什么忙,所以要是愿意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干活的话,也不是不能出去。
可是格林怎么可能愿意离开鬼魂的身边呢?就连纯粹,也是确定了这件事,如果不交给它来处理的话,会变得愈发严重,大概也是不想走的吧。
纯粹在乎的不止有鬼魂,还有这个重新繁荣的王国。
但格林不一样。
至少对他来说。
剧团已经解散,亲族以忘却过往,圣巢不属于他的归属,他确实就只有父亲了。
好在这种枯燥的折磨并非永久,霍尼特只是想要对他们惩罚而已,但现在他所面临的事情足够他焦头烂额,与其让对方无所事事的继续在这里消磨时间,还不如让这两个家伙帮忙解决点麻烦。
鬼魂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精神了起来,它一溜烟的就跑开了原地,身影没有丝毫停歇的穿梭在圣巢里,鬼魂现在不在乎去哪,它只想离那里越远越好,享受自由的甘甜气息。
黑色的影子实在太快,火焰的蔓延不及它的半分,格林眼睁睁的看着鬼魂消失在它的视野范围之内,他不是不能追赶上去,但是霍尼特已经摁住了他,权衡片刻的利弊之后,格林还是止住了脚步。
如果他现在跑了的话,等待他的将会是更长时间的禁闭,到时候连他的父亲都不会来帮他,也无法帮他。
细密的雨浇在他们的身上,远处有些来往的虫子也不在乎身上的衣物被打湿,反正这些特殊的材质过不了多久就会干透了。
这里是泪城,整个王国的中央枢纽,相比于之前的面积不知扩大了几何,哪怕不能继续向下挖掘,但但地下可供索取的纵向的空间实在是太过宽广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着急?不要告诉我那群贵族又发动暴乱了。”格林眯着眼睛,有些不耐烦的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那些家伙的生命力就和野草一样顽强,毕竟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野心家,野草是需要修剪的,将那些出头了的杂乱无章的给剪掉,留下来的根会长出新的。”
“不是。”霍尼特严肃道。
听到对方如此坚决的反驳,格林也松开原本还抱着的双手,将其垂在身则,原本懒散半眯着的眼也彻底睁开。
“那得是怎样糟糕的消息,才会让你在此刻流露出如此严肃的一面?但总归不会是太坏,不是吗?要是真的糟糕到无可救药了,站在这里的就不只会是我。”
“外面来人了。”霍尼特受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两秒,或许是回想起了赫拉的种族曾经也是外来户。“圣巢外面的那些王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接触到了这里,按道理来说呼啸山崖卷席着的风会逼迫着他们停下,没有正确的道路永远只会在王国的外围徘徊最多有些零散的虫子误打误撞的碰巧进来,但是,格林剧团也有特殊的手段穿过荒野来到这里,我想他们不会是唯一一个特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特例。”
“是我们。”格林纠正道。
霍尼特有些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你居然承认了,我以为你很痛恨那些过去,”
“我还不至于那么幼稚,更何况我承诺过……那个老家伙,虽然格林剧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再次组建,但我不想这个名号被掩埋在历史里。”
格林啧了一声,他不太想提起那个和他同名同姓具有真正意义上亲族关系的家伙,但他又不得不佩服对方,对方那场燃烧自我在火焰中的独舞,将会是他永生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