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空那边,像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故那样,脸色罕见的极度糟糕。
“巴巴托斯,那个你有看见可莉吗?”
“糟糕了,我们没看住她……要不?”
巴巴托斯凭空召唤出一道微弱的风来。
“我们溜吧!”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啊!”
“诶嘿,开玩笑的啦。”
但是很快一道激烈的爆炸声,从不远处的方向响起,博士立刻将视线投往去,一脸警惕的神色,直到彻底确定了爆炸所在的方向,他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起来,甚至隐约透露出几分恐慌。
因为爆炸的地方很明显是他们的仓库,里面堆积了大量列如扭转醇等珍贵的组织。
这场宴会结束的非常草率,结束的时候有相当绚丽而又昂贵的烟火,以及干员们慌乱的救火抢救过程。
一大一小的两个罪魁祸首正并排站在一起,姿态统一的低下头来,但是里面到底有多少忏悔的迹象,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旅行者哥哥!”可莉看到旅行者过来的一瞬间,立刻脚底抹油溜了过去一把拥抱住人。“可莉知道错了,不要关可莉禁闭室好不好?”
“……不会关你禁闭室的。”空无奈的把人抱起,顺便再计算着要付出多少的赔偿,空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可能这趟出行,真的会赔的渣都不剩。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本来就不富裕的钱包迅速的干瘪,他已经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特意回蒙德一趟厚着脸皮找迪卢克,或者厚着脸皮向公子讨要。
赔偿肯定会赔的,毕竟这件事的起因他大概率都能想到是自己没有看住可莉,然后在一系列的巧合之下在对方的仓库里放了蹦蹦炸弹……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对方了,因为估计等他手上拿到赔偿名单他的脸色得和博士一样苍白了。
鬼魂拿着一杯果汁缓慢的喝着,靠在墙上平静的看着热闹,只不过相较于笑的前仰后合的细胞人,鬼魂是实打实的对双方产生了一种好惨的情绪。
伊芙利特看到可莉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原谅,就在他准备也过去故技重施,一边咬牙切齿的喊着博士哥哥,一边打算拥抱住人之后,就被博士整个拎了起来。
“你不用想了,该关的禁闭得关。”
博士强行克制住想要动手的怒火,想起统计中近乎有一半物资彻底损坏,剩下的物资多多少少也出现了一些破损,他就觉得提着对方的手都快止不住的要颤抖了。
“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要勉强自己喊奇怪的称呼,我也不会因为这种奇怪的称呼就随便的把这件事揭过去,凯尔西说的没错,我一直以来对你实在太纵容了,我觉得我应该要和赛雷娅和赫默女士好好谈谈了。”
说到这里,原本还张牙舞爪喊着放她下去的伊芙利特立刻低垂下头。
“对不起,我很抱歉……请不要告知她们可以吗?我会补偿我所犯下的错误的的。”
博士长叹一口气,把人放了下来摸了摸人的头。
“我知道你结交到志同道合的伙伴很兴奋,她跟你一样,喜欢火焰和爆炸,那你也更应该如果不妥善使用这些能力,将会造成什么样严重的后果,或许正是我一次又一次对你的宽松处理,让你觉得哪怕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事实上从来不是小事儿,你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很多人长久以来的努力灰飞烟灭,罗德岛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特殊资源都会进入匮乏的状态,我们的武器维护可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当然,我说这么多,并不是为了指责你。”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人总要为自己所做下的事情负责,无论是什么样的,矿石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但这从来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我们已经在试着克服和征服矿石病了,我不知道多久能彻底得到结果,但这正是我为之努力的动力之一。”
不是想起自己和托尼。斯塔克,不知道多少个天的不眠日里,推翻了数不清的结论,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累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在成千上万次里找到一个微小的可能前进哪怕只有一步的道路。
甚至有的时候他们找出来所谓的正确道路,再往前走两步又变成错误的了,到时候所有的努力都要全盘否定再度回归到刚开始的阶段,正是这些疯狂的努力,才有了回馈,才有了现在矿石病解药的雏形,哪怕还算比较稚嫩,但至少,希望已经在发芽了。
“好了,这次的世界结束之后,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思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将那些东西抄个几十遍,然后丢之脑后彻底遗忘,不过也别忘了,犯下的错误,不是没有改正的机会。”
博士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只要他还在的一天,他就永远可以去弥补那些曾经犯下的错。
296米拉的圣巢之旅(上)
这里本该是昏暗的,充满危险和致命性的,错综复杂的路径组织城迷宫一样的深巢。
松散的土块互相穿插支撑起充满迷惑性的小道,成为了纯天然的陷阱,稍有不慎踩入进去,不是一脚落空摔入其他陌生的环境里,要么就是布满锋利棘刺的陷阱不知被谁掩盖了起来,上面零散的穿刺了些倒霉蛋的尸体。
更不用提在路上看到的有些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在感知到活虫的气息之后都会随时将用做伪装的躯壳撕裂,露出狰狞的爪牙,随时准备将鲜活的虫撕裂。
但是一切都变了,甚至算得上是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狭窄阴暗的通道变得宽敞而又明亮,四通八达的道路上随处可见供人短暂休息的长椅,甚至有些投机倒把的商人也坐落于此,售卖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至于那些陷阱,就更不用多说,都被处理的一干二净,埋的结结实实的,在无见天日之时了。
米拉平静的走在这条小道上。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过这条小路了,但仍然为这场奇迹而感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