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情人”,她的脸又红艳如火,转头悄悄从眼角一觎,偷瞄眼那个越逼越近的男人。
“李大娘的女儿还能等,她才刚满十六而已,我们的事比较重要。”他追上她,坚持要先谈论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不许她再提借口逃避。
“我、我们哪有什么事?”她羞恼地差点咬到舌头,一双杏眼游移不定地飘来飘去。
“妍儿,关于昨晚我和你……”想起昨晚的缠绵,李承泽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满足。
“不许再提起昨晚,不然我跟你翻脸!”叶妍又羞又气地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口无遮拦,说得人尽皆知。女孩子家脸皮薄,由不得他挂在嘴皮上招摇。犹如雨后晴空的蓝色瞳眸饱含情意地凝望着她,“妍儿,我们成亲吧!我喜欢你。”他直截了当的说。
“成亲?”她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地跳离三步。
李承泽不让她躲开,顺势揽住她挣扎的身子。“我们都已有夫妻之实,是该把名份定下来,我不要你受委屈。”
“哪有什么委屈,是我心甘情愿……帮你,你用不着放在心上……”她忸怩地说道,一脸羞怯。
“可是我想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当我的妻子,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他真的好喜欢她,好想把她揉入骨血之中,融为一体。
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语,除非真厌恶此人到极点,否则通常的响应是含情脉脉的点头,将终身幸福交托给值得信任的男人。
在这一刻,心中忐忑的叶妍也想一口应允,但是她迟疑地想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依赖成性,不能没有她在一旁帮衬。还有,她若答应了,岂不是和姚霏霏那种为一己之私而陷害人的女人没两样?她怎么能因为此事逼得他不得不负起责任呢!
“我要再想一想……”她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得顾及其它人,她得多方设想周全才是。
“妍儿,万一有了身孕……”他低垂的视线落在她仍平坦的腹部。
才过了一夜,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连是不是有孕仍是未知数。
但是对渴望与叶妍相守一生的李承泽而言,他是巴不得一举中的,顺理成章的迎娶她为妻,双喜临门,既为人夫又为人父。
她一听,惊得顿失血色。“你、你不要吓我,哪有那么巧的事。”
“妍儿,你不想嫁给我吗?”他问得很轻,怕听到她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难处。”她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有口难言。
“你是不是讨厌我,认为我是个傻子,配不上你?”他神色黯然,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以前的他都不得她意了,何况是现在事事温吞如水的自己,她肯定是多有为难,怕伤了他的心而不愿直言告知。
“谁说你傻了,我找他拚命去,要是你不是变成这憨直的模样,我才懒得理你!”从前的他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处处惹人嫌,她讨厌那时的他。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肚子大了起来,人家会对你指指点点……”那种万人所指的感受他最深刻了,这二十几年他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垂肩的白发是那么引人注目,他那双异色瞳眸怎么也遮掩不了,像是妖魅缠身,别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多一分畏惧和惊恐,不敢靠近他。
因为他们刻意疏远的态度伤了他,因此他也不愿假装自己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他封闭起心房独自一人,让孤单的凄冷磨出他拒人于外的冷漠。
在他二十六年的岁月中,唯一无惧于他的冷颜厉色,直接和他面对面叫嚣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心爱的妍儿一人了。
是她让他知道他是有血有泪的人,七情六欲俱在,会与人斗嘴和争论,而非他人口中的妖怪。
叶妍恼火地指着他鼻头大叫。“你还说,你还说,存心让我不能见人是不是!”
“妍儿……”他是真心喜爱她,才想迎娶她,她为何暴跳如雷?
李承泽不懂她为什么生气,一心只想娶她,给她永生难忘的婚礼,让她当他唯一的挚爱。
“不要再叫我妍儿,难道你忘了你已是有妇之夫,是有妻室的人,你这样……要把我往哪儿搁?”要她当个小妾,与人共夫,她死也不肯。
“……”往心里搁呀!
一提到名份上的少夫人,两人都沉默了,脸上带了一抹黯淡的怅然。
虽然姚霏霏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可在没有捉到她危害亲夫的证据前,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李府二少奶奶,李承泽八人花轿抬进门的妻子。
也许不用顾及她的立场,坦坦荡荡地再迎新妇也没有人反对,只是悠悠众口难堵,徒留喜新厌旧,弃妻另娶的骂名。
“这件事我要再想想,不能草率行事,你口风给我紧一点,不要到处乱说,听见了没?”叶妍恶狠狠地摇下狠话,用意是掩饰内心的慌乱,她不若表面的平静,泰然地看待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