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才有恃无恐敢在诸多长辈面前侃侃而谈。
刘悠看着唐璋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代表师门干涉唐家的事情了,这位老爷子看来耳力也是不太好。”
唐璋不与刘悠斗嘴,反而笑道:“那是最好,老夫确实耳朵不好,但脑筋却还是清楚的。既然刘公子此番前来无意查收我唐家之事,那还是请大小姐带您去客房奉茶吧,我们处理完自家的一些事情再去探望家主。”
刘悠眯着眼似笑不笑道:“我想你又搞错了,我什么时候又说了不插手这件事了?我不代表师门,但还是可以代表我自己的是不是?”
众人见唐璋又被刘悠两句话绕了进去,感觉这位老爷子又要被yīn一把,唐璋眉头一拧,不悦道:“刘公子若是代表贵门探病而来那自然是客,但要是存心无理取闹,我唐家也不惧什么,大不了请城主来评评理,我们唐家选家主你凭什么横插一手!”
刘悠看了看果果,然后对唐璋道:“这事儿我看城主师侄是不会过问的,因为我是果果的未婚夫,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嘛,老丈人有事我这个准女婿还是要服其劳的。”
刘悠的意思很明白,一来你们敬着供着的城主其实不过是我师侄,比我还小一辈,你们要拉他下水恐怕还欠点分量。二来我是以你唐家准姑爷的身份说话,就不存在外人一说,要是再想提这茬的便请免开尊口!
也许有人没听懂第一句话的意思,但第二句话可是说的明白,大小姐竟是这位刘公子未过门的媳妇儿,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唐璋的孙子唐勃,也就是方才说话的少年面sè铁青道:“刘公子是隐门的长辈,岂可拿此事开玩笑,事关我家大小姐清誉,还请你收回方才的话!”
他话说的有些冲,刘悠也没必要给他好脸子,哼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长辈,却并无礼数,唐家的晚辈都是这般没有家教么?我与你爷爷说话,当孙子的哪有插嘴的份!”
刘悠又看着在座众人,“家父与唐伯父乃总角之交,当年指腹为婚,三年前我与果果在天都城相见之后便对她一见倾心,此番前来也是打算提亲的。家父身在天都城不能至,我便打算请几位师兄择rì登门提亲,谁想到唐伯父突然患病,说不得我也要问问清楚你们怎么就急不可耐的要另选家主了!”
刘悠虽然说不代表师门,但每句话里都带着他那些地字辈的师兄,让人很是抓狂。大家心里都清楚,刘悠若真是隐门的地字辈,那刚才指腹为婚的话就是假的也能瞬间变成真的,要是隐门掌门真的来提亲,清秋城主城主肯定也要来,别说提亲,就是抢亲唐家也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没想到就这样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个地字辈的刘公子,令他们原先逼宫不成也能先掌权的打算彻底胎死腹中,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悠会不会趁势接管过唐家的家主大权。说实话,刘悠如果真想这么做的话他们还真是没招。
人家是族长的未来女婿,女婿帮老丈人天经地义,别人有理无理也说不什么来。
刘悠真有这样的打算么,当然没有!他不是不眼红唐家富可敌国的产业,但是首先唐耀龙和唐玄请他来不是引狼入室的,他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再说刘悠本就是个懒散的xìng子,除了练武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亲力亲为的,金玉堂也好训练奴隶黑骑也罢,这些事儿他都是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做,管理唐家要花多少心思,刘悠才不会去干!
再者话又说回来,只要唐家家主这个位置还是在唐耀龙这一支手上,和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刘悠想也不用想便清楚其中得失,他更关心的是唐耀龙的病情,只要唐耀龙痊愈,魑魅魍魉通通该干嘛干嘛去。
他见众人都不说话,便对果果使了个眼sè,果果心中了然,说道:“我爹暂时不能理事,家主之位……”她本来想说家主之位还等我爹痊愈后继续执掌,但眼前这些人说是本族,但使起坏来比外人更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家主之位便由我暂代,但我知道自己能力威望有限,还请各位族老多多支持教诲!”
大家想说既然你能力威望不够那就换别人来吧,但又怕自己说出这话正好让刘悠抓住话柄说要是你们觉得果果不行那我来试试?算了,大小姐好歹还是唐家人,总比便宜了外人强!而且能力不足也是好事,要是有了行差做错的地方众人很是乐得攻讦而上。
唐洪被刘悠摆了一道已经没了脾气,争来争去反正也落不到自己头上,百言百当不如一默,只是低头饮茶不语。唐璋唐勃爷孙俩对视一眼,唐璋轻轻点了点头,唐勃会意道:“既然如此,此事我们也没有异议,这些rì子就要有劳大小姐了!”
说完又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刘悠恭敬道:“刘公子乃是隐门前辈高人,正巧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也很是痴迷武学,但一直苦于没有良师益友相伴,不知刘公子可否对我那朋友指教一二,也算是提携后进了。”
刘悠冷笑一声,暗道你们的准备功夫做得还真是够足的,这位“好友”的能耐恐怕不小,因为果果的老爹和爷爷都或主动或被动的选择不插手,所以本来是打算拿来震慑果果和家主这一脉的,结果天降刘悠,便顺道用来试探刘悠勒。
但令刘悠很不解的事冷老去了哪里,自己来清秋城的第一天便见到了冷老,也就是说他并没有随唐耀龙去那个银矿,可偏偏唐家出事的时候他又不在,着实有些奇怪。刘悠倒不担心冷老已经遭了毒手,以他老人家的身法就是三师兄出手估计逃也是能逃掉的,如此说来就是有人将他支开了。
见刘悠不答话,唐勃又对身边一人道:“阿豹,还不快去向刘前辈请教!”
刘悠冷言旁观者祖孙二人小丑一般的做戏,又见唐勃身边那人个头不高身体jīng瘦,双眼炯炯有神带着无比的寒意,而太阳穴则鼓起有半寸之高,一看便知是内功已有小成。刘悠知道这就是个天梯局,先架好梯子把刘悠捧上去,又是前辈又是高人的,然后找人把刘悠击败将梯子一撤,刘悠自然便被打落尘埃,到时候再说什么也没有底气。
这种圈套刘悠五岁的时候就不完了,但看这人的功夫也不比自己高明多少,便有了练手的心思。闭门练武终究没有生死搏进步杀来的快,当rì与訾微一战虽然是片刻的事情,但刘悠从中收获良多,之后与宇非切磋那也只是点到为止,今rì难得有个与自己伯仲之间的敌手,刘悠不想放过。
刘悠看似对唐勃,其实却是对阿豹说道:“教导倒是无碍,只是切磋之间难免有死伤之虞,怕是伤了和气。”
唐勃心中暗喜,阿豹是他从赤河帝国找来的高手,已是六段的境界,此人下手极其狠毒从不留手,而且很喜欢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打法,就算遇到七段也敢硬碰硬的去干,所以和他对敌的人没有不心虚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人家上来就搏命,谁也扛不住。
阿豹平静道:“比武又不是花架子,生死由命。”
刘悠点点头,起身下场时瞟了宇非一眼,意思是你小子可要帮我压阵,实在不行就出手,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要是伤了xìng命一百斤面子也没了!
果果没想到刘悠真要去打,她对刘悠再了解不过,他不可能没看穿这种把戏,但既然他要做那就连自己也阻止不了,只好上前小声关切道:“多加小心,不行就撤!”
刘悠点点头让她放心,一指门外的院子,对阿豹道:“请!”
“请!”
第五十章 暗器
() 说是二人比武,但从身份辈分上来说刘悠都要比阿豹高上太多,照常理这场架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来的,但既然刘悠点头应允,唐家众人当然乐于看他吃瘪。
嗯,即便是刘悠赢了,那就换成看唐璋祖孙吃瘪好了,反正又不关己事……
大堂正门前就是一个不小的院子,下人们匆忙把花花草草挪到角落里给刘悠和阿豹腾出地方,二人又没有枪戟之类的长兵器,场地的大小算是够了。
刘悠清早练完功之后便跟着果果来了唐府,身上穿的还是练功服,倒是正好与人动手。而阿豹则是一身短打粗布衣衫,似乎就是随时准备与人拼命的样子。
两人在院中站定,唐家人老一辈的和果果站在大堂门前,小一辈的围绕在两人周围,刘悠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天桥底下打把势卖艺的感觉……
两人站在场中互相看着对方,既不说话也不动手,两人要是都换成盘坐在地上倒像是比坐枯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