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儿个个累得汗流浃背。
司务长把油煎饼端给木工班的战士,多少人围上来,那个羡慕嫉妒恨。
一帮战士围着,闹哄哄的,两个油煎饼不知多少人分食,老远都听到欢笑声。
一口咬下,焦香、油滋滋,夜晚好多战士做梦,全是油煎饼飘来飘去。
“天啊,好大一锅!”凌晨老朱他们来到厨房,五斤豆饼泡了满满一大锅豆浆出来。
豆饼子也没舍得一下子都熬了,吃一次熬几块,能吃个六七次,天冷豆饼不易坏。
锅铲一搅动,豆饼泡软泡散,锅底全是豆渣。
分成两大锅,再掺一些水熬煮。
豆渣多,得不停搅拌,免得糊了生锅底。
水烧开一会儿,撤火,舀出来过滤,再掺水过滤几遍。
重新熬煮豆浆点豆腐。
豆渣加入剁碎的腌菜,烙干饼子,早餐除了白粥、馒头,还有一小块酸辣豆渣饼。
好多人舍不得吃,装兜里,干活累了时才掏出来啃一口。
虽然又冷又硬,但酸酸辣辣的,别有风味。
趁着空隙,冯素莲、老朱他们把压出的豆腐切成两寸见方的小块儿,装簸箕里晾晒。
室外零下十几度,没一会儿便成了冰疙瘩。
中午红烧冻豆腐、土豆块,放油翻炒后,掺水闷煮,抓一碗萝卜干炖上。
午饭时一人一勺,战士们看着碗里略带点儿红辣椒、黑绿色辣蓼草的冻豆腐、土豆块、萝卜干,欢乐的气氛像过年。
萝卜干少,拈到的战士欢呼,好似发财,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傲娇的吃下。
“在干嘛?”陆远平来还洋瓷碗,见冯素莲对着几只木箱子发呆,手指抠着泥土。
“营长!”冯素莲小脸皱成一团,像个小老太。
“遇到困难啦?”陆远平难得见这女兵愁成这样。
“我在想大豆榨油到底值不值得!剩这些豆饼,天冷还能放,若是天热可经不起放。
又没多少,还得赶着把豆饼吃完,留着豆子可以慢慢发豆芽、磨豆腐都行。
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早知道不弄那么大一架榨油机!”冯素莲感觉比前世还愁,这日子实在紧巴。
“想那么多做啥,万一哪天榨油机有大用呢!至少也不是白辛苦,多了几斤油!”陆远平无力地安慰。
十五斤油,团部和一营各得一半,这一分,看着更少得可怜。
“营长,你说这高原上能不能种出油菜?”冯素莲异想天开。
“也许吧,以后路修完,兴许就驻守某处不走了,垦块地试试。”陆远平蹲下,“你们的辣椒还没开花?”
“没,还要等几天,你们那边开过了吧?”冯素莲看着绿意盎然的箱子,狠了狠心道。
“不结果的话,把叶子摘了炒来吃了,种豌豆苗划算,辣椒、土豆生长期太长,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收获。”
天天绞尽脑汁弄吃的,冯素莲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心情很沮丧。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远平察觉到女兵的情绪异常,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