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就是她这样做,才显得我一无是处。”
&esp;&esp;“然后你把这怪在她身上,认为是她显得你更没用?”
&esp;&esp;相彧没有否认,失笑:“可笑吗?”
&esp;&esp;“你要知道,她可没后悔救过你。”
&esp;&esp;“知道。”相彧目光闪过一丝难解的情绪。“相家那些在我面前诋毁、欺负她的人,我已经都收拾干净了。”
&esp;&esp;靳笙听出来,相彧是在说二堂叔跟三堂叔的事。
&esp;&esp;“你不会是要说,你设套给那两个人,是为了要帮她报仇?”
&esp;&esp;他笑了笑。
&esp;&esp;“但你是毁了整个家。”
&esp;&esp;“我曾经跟音沛说过,她对相家这么忠诚,她若继续在这位置上,没人能伤得了相家。”相彧说。“那个人,也包括我,我会回来,本来就是为了要毁了相家,可是看到她顶替我位置的时候,我是真心想放弃。”
&esp;&esp;靳笙冷漠不语。
&esp;&esp;“有件事我没跟音沛坦白过,祖母很早就找到我了,可是她放弃我。”
&esp;&esp;“……很早就找到你?”
&esp;&esp;“老琼斯有跟祖母见过面,但是祖母放弃我,因为她觉得我没用,她说会让个人来顶替我的名字,维持相家的荣耀,而我这个活人,她就当作卖给老琼斯了。”相彧冷冷说道。“那时我问她是谁要用我的名字,她说她已经有人选。”
&esp;&esp;这事实让靳笙听了胸口一冷。
&esp;&esp;“老琼斯本来就缺个孩子,老琼斯太太也喜欢我,所以依约我就不再是相彧,而我也找到音沛跟一对老夫妻生活在一起,可没想到最后出了意外,我知道的时候想让人去接她,却发现她在医院就不见了。”相彧说。“直到后来我才明白,祖母那种看中血缘的人,不可能会让来路不明的人进来,能用我名字的人只会是音沛。”
&esp;&esp;“既然你都明白这些缘由与她无关,你却依然故我,执意伤害她。”
&esp;&esp;“靳笙,这份伤害也是她自己造成的。”相彧说。“要她用我的名字没没无闻,她不会有任何伤害,因为我要针对的只是祖母。”
&esp;&esp;靳笙对相彧的谬论觉得嗤之以鼻,他直接切回正题:“你找她过来做什么?”
&esp;&esp;“琼斯家出了内贼,我需要她。”
&esp;&esp;靳笙一听就懂了,淡然讽刺:“那是你家的事,她现在是我靳家的人。”
&esp;&esp;“所以我带她来这里,是要唤醒她一些事,出事的那一晚,我们本来是一起睡的,正确来说,她会哄我睡觉。”相彧笑了笑。“我们兄妹俩的感情,你一个外人不能体会的。”
&esp;&esp;靳笙握紧拳头,对他这种感情绑架的手段感到恶心,他转头要去找相音沛,就发现到她走进最后一间房间。
&esp;&esp;“她去了书房,小时候爸爸最喜欢跟她在书房里,爸爸会念故事给她听,只会念给她听。”相彧说。“有一次我还目睹爸爸偷偷给她喝了酒,那一天她哼着不成调的音,满脸酒气。”
&esp;&esp;“你记得这么清楚?”
&esp;&esp;“当然,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次哄她睡觉,替她盖被子,我是哥哥,她是妹妹,我照顾她一整个晚上。”
&esp;&esp;靳笙听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位性格扭曲的哥哥所渴望的,竟然只是妹妹的软弱无能。
&esp;&esp;可妹妹本身不是这种人,也不可能成全哥哥的妄想。
&esp;&esp;以至于最后,他们变成这般难解的关系,身为哥哥的相彧又爱她又恨她,爱她的救命之恩跟曾经的倚靠,却又恨她取代自己的地位跟享尽了所有人的注目。
&esp;&esp;靳笙没打算再继续跟他说下去,目光始终放在最后的房间。
&esp;&esp;“这层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