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睡觉,也未曾休息,整个人精神绷紧,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谢蔺之还在等他,他不想多耗费时间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天色由暗到明,兆阑在一处高高的瞭望塔上,吹了一夜的风。
天蒙蒙亮时,他来到束雨阁询问消息,阁中的人,走访挨个打听,大致范围锁定在城外的一个小村户那里。
前两年,这里生了一场热病,猪肉不好卖了,那户人家便举家迁至城外了。
兆阑捏紧了手中的纸张,面色发沉。
刚出束雨阁,却在门外见到了谢蔺之。
那人神情委屈,眼眶泛着浅淡的微红,衣衫发丝凌乱,嘴边还挂着一丝血迹,手掌摁在心口,一看就是伤没好透,却日夜不停的赶路所致。
兆阑心尖闷疼起来,脸色称不上好,大步走过来,气势汹汹。
谢蔺之垂了眼眸,似是知道自己这番作为会遭人训斥一样。
可预想中的责骂没有到来,手腕处多了一抹凉意,经脉里注入一道暖暖的真气。
谢蔺之诧异的抬眸,出声喊道,“阑哥……咳咳……”声线极度沙哑,说着,因为内伤没有痊愈,止不住的闷咳起来。
兆阑用温和的真气游走在人经脉各处,抚平对方体内紊乱的内息。
“说了让你给我三天时间,你跟着我做什么?”
兆阑松开谢蔺之的手腕,语气里有焦急,有问责,还有不堪明显的担忧。
说着下意识的举起手,想为面前的人理理弄乱的头发,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下了动作,躲闪般的移开的视线。
见此,谢蔺之愣了愣。
闻言,想到什么,兰城这里让他很心虚,小声解释,“我找不到了,怕你出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兆阑脸上的神情很淡,视线移开,往前走了几步,“出任务,你以为呢?”
谢蔺之哦了一声,“是我多想了,那我能问问,为什么要我给你三天时间吗?你……是……我该做什么?”
兆阑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谢蔺之看不明白,自醒来,他总觉得兆阑奇奇怪怪的。
但兆阑不愿解释,他再逼问也没有用。
似乎自从醒来,阑哥好像有点点关心他了,谢蔺之很开心。
身体好了,谢蔺之恢复了跟在人屁股后面的能力。
对此,兆阑揉了揉眉心,神情十分无奈。
见状,谢蔺之赶忙拿起一旁摊贩上卖的小玩意,装作逛街的样子。
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装的。
谢蔺之脑袋向着前方,眼珠子都转了一圈了,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兆阑身上。
这一次,预想的责骂还是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