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礼官是专管发放婚书的,在诡月,将要嫁人的男子需得在大婚之日,于下腹处落下一个司礼衙门的烙印,之后才能在婚书上盖上大印。
而这个被烫上烙印的男子,日后是再不得与女子婚配传宗接代的。
两名司礼官正是来干这个活的,而医官大人则是一会儿查看烫伤情况给开方子煎药的。
他们见楚淮裳是个明白人,也就不需要多作解释,直接摆上了事前准备好的小炭炉,里边一个刻着篆字的小方烙铁正烧得通红滚烫。
其中一名礼官拿出那烙铁,在水里放了一放便拿出来,走近楚淮裳,小心翼翼的道:“楚大人,您看是不是要我们伺候着您躺到床上……”
医官则双手递上一个白色巾帕:“大人,您咬着点这个,免得一会儿痛极了伤着舌头。”
“不用。”楚淮裳还不把个小烙铁放在眼里。
他站起身来大方的撩开披在肩头的袍子。那下面什么也没穿,便用下裳稍微遮掩了一下。
“烫吧,没关系。”
那礼官心道,毕竟是统帅千军的兵马司大人,果然不一样,换做是自己,早吓到腿软了。当下也再不言语,直接找准了位置就要烫下去……
“给我住手!!!”
谁知,这个时候,楚淮裳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那礼官吓了一跳,差点就烙错了位置——这要再偏上那么半寸,耽误了楚三公子的性福,他铁定是要给拉出去直接杀头的。
当下是想也不想,赶紧撒手,把烙铁丢在地上。
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却是今日主角之一,新郎官徐小侯爷。
话说这徐伯重一大早回了府,就在楚淮裳院子外头乱转,心里想的都是烙印这件事。印子一烫上,这就是板上订钉无可挽回了!可是偏偏干着急却想不出个办法来。
直到见着那司礼官走进楚淮裳的内室,这才按捺不住,不顾楚淮裳门外守着的下人拦阻,自顾自硬冲了进去。
那礼官看着满目邪火的徐伯重,不明所以道:“小侯爷您这是……”
那徐伯重见到了一边冒着烟的炭火炉,再看见地上烧得热热的烙铁,早气得火冒三丈,哪里还有心情与他废话,直走上前来,抬起脚就要踢翻那小炉子。
“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烫着了您下官可吃罪不起啊!”医官礼官赶紧上来拦阻。门外的下人见状,也赶紧跑进来帮着劝。
可徐伯重就是生气。
“使不得什么!?你们审犯人呐!还上刑具!”踢炉子不成,改踢烙铁一脚来泄愤。顺便又再踹了那礼官两下子。
“小侯爷,下官可不敢、不敢呐!这、这都是按着规矩办事的!您这样我们可怎么交差呀!”
司礼官给闹得满头大汗,心道这小侯爷是心疼夫人呢!他们可怎么应付得来!眼见着那拳头就要砸到门面上,礼官吓得直接闭了眼。
这时,徐伯重的手腕却被楚淮裳一把抓住。
“你嚷什么!一会儿人都给你招来了!”
“淮、淮裳……”
“少在这给我耽误事,丢人现眼的!”
“你……”
“什么?”
“没、没有。”
司礼官叹为观止。
这方才还欢蹦乱跳的徐小侯爷,一看见这楚三公子,立即变得比那霜打的茄子还蔫。
话说,徐伯重也很郁闷。
本来也是鼓足的尽力冲进来的,想着这次说什么也得把这事给拦下来,谁知,一见着楚淮裳,他好容易鼓足了的劲力瞬间就蒸发了。
此时他再一转头,余光看见这楚三公子除去肩头披着袍子外,里头是什么也没穿,下半身虽然遮掩了一下,但是方才这么一拉扯,便是一览无遗了……
当下心脏差点停跳,脑袋便当场不会思考了。
眼看着楚淮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