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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老宅（第2页）

“徐县令客气了，本官这次回来只是祭祖而已，既然县令盛情相邀，本官自当赏光，今晚定会准时赴约。”

接下来又是县丞、县尉的一些小官，还有一些县里的员外、富户，也都是送礼来的。梅李氏把这些礼品一一归类记下，收好礼单。让梅管家全部送进大库房，又让李妈妈去小库房选了一些从京城带回来专门送人的礼品，吩咐仆人送回礼给县里有官位的人家府上。

凝霜见爹娘忙得没空搭理她，就待在她的院子里鼓捣她的香膏子去了。没几日院子里梅树上的梅花都快被她摘秃了，春兰提醒她还有别的花可以用，然后就盯上了她娘院子里的茶花。还有前院里的桂花和海棠花，香味不同，颜色也不一样。

几日过后老宅子终于安静了下来，日子就到了大年三十了。除夕当天，跳傩舞、贴春联、封井、放炮竹弄得府里好热闹。到了晚上就是吃年夜饭、守岁了。

饭桌上一个热锅子煮着热汤，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满桌的鸡鸭鱼肉和蔬菜，一家三口慢慢的吃着，丫鬟们站在旁边伺候着。

梅老爷正跟夫人和女儿讲着神话传说，反正长夜漫漫，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两夫妻轮流着给凝霜讲故事，梅老爷讲的都是书上看来的杂闻趣事，梅李氏讲得都是邻里之间的八卦传闻。

子夜时分，随着辞旧迎新时刻的来临，炮竹声欢笑声响成一片，凝霜给爹娘磕头拜年，爹给了她压祟钱，希望她平安顺遂，远离晦气和灾难。娘给了她一个荷包装着平安符，年年都一样，她都有十个这样的荷包了。

凝霜跟爹娘道了晚安，就随着丫鬟们回了后院歇下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可能是晚上听故事太入迷食得太多有点撑了，值夜的夏荷在偏房听见声响，点着油灯来到小姐床前：“小姐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凝霜：“嗯，你陪我说说话吧！”

夏荷：“小姐想听什么？夏荷可不会讲故事的。”

凝霜偏头看她：“你先上来睡在我旁边，夜里寒冷别冻着了。”

夏荷把油灯放去桌上吹灭了，听话的躺在凝霜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床顶。

凝霜看着夏荷，她已经不记得夏荷是怎么来的梅府了，她长得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看起来应该比自己要大些。

“夏荷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梅府的吗？从我记事起你就在我身边了，你应该很小就来梅府了吧！”

夏荷回忆道：“小姐五岁的时候，奴婢就来了，那时候奴婢已经虚岁八岁了。因为家里很穷，爹娘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们，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后来一个牙婆看我样貌好看就想把我买去再转手高价卖给妓院里的老鸨。”

凝霜：“那你怎么又会来到梅府呢？”

夏荷：“奴婢听见了牙婆和老鸨的对话，说以我的样貌在她的院里也算中上的了，以后定会成为红牌为她赚得更多财富。我听了害怕，就趁人不备从他们身边钻出了门去，后面一群人追了出来，我害怕被抓回去，就当街拦下了一辆马车，想让人把我买了家去当丫鬟，我一辈子做牛做马的报答。”

凝霜：“你拦住的是我爹的马车？”她娘上街都是乘轿子的，只有去寺庙里才会坐马车。

夏荷点头：“嗯，就是老爷的马车。老爷当时见我和小姐差不多大起了怜悯之心，就把我买下来带回了府里。那时是因为长的太矮了，看不出来年龄，之后我进府里吃得好了，就慢慢长高了。”

凝霜笑道：“嗯，你现在是挺高的，没想到你比我大三岁啊，都十三了，是个大姑娘了。待你及笄时，小姐我一定买根漂亮的簪子给你插上。”

夏荷笑着说道：“奴婢谢过小姐赐簪！小姐到时别忘记就好。”

凝霜摇头：“不会不会，一定不忘！”

凝霜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夏荷替小姐盖好被子，才起身回到偏房去躺下，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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