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珩动了动手臂,玄黑束袖下被簪子刺伤的地方,血珠已经干涸,其余地方也被人包扎过了。
“我没事。”
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女,抿唇道:“那些杀手是冲我来的,却将你牵连进来,卷入了这场危险之中,令你担惊受怕,抱歉。”
他顿了顿,眼底涌现出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继续道:“我是中了催情散才会那样对你,我乃谢家嫡子,尚未婚配,若你不嫌弃,我愿娶你为妻。”
沈宁音正想说不用,谁知马车突然颠簸了下。
她身形一晃,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
正好撞入他怀里。
而她的头,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那凌厉的下颌。
谢景珩手臂搭在她腰上,轻轻环住她。
熟悉的香气钻入鼻尖,令他喉咙发紧,忍不住又回想起了在寮房里的一幕。
沈宁音慌忙从他身上起来。
怀中软香顷刻消失,谢景珩将手掌蜷起,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看着她悄摸摸往旁边挪动,他拧了拧眉:“坐这么远做什么,你很怕我?”
沈宁音咬唇,随口找了个理由:“男女授受不亲。”
谢景珩无声扯了下唇角。
忽然想到半年前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同他说了这句话,后来……
后来……她就把他给忘了。
亏他找了她这么久。
还敢骗他是农家女。
没想到就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忽地凑近,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住他狂肆凌厉的五官。
“既然男女授受不亲,偏就撞到我怀里来,我是个受伤的病人,没力气反抗,难保你不是贪图我的美色,占了我的便宜还要欲擒故纵。”
沈宁音瞪大眸子:“谁、谁占你便宜了!”
她都还没跟他计较他在寮房里做的那些事呢!
“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按道理是不是该互相以身相许?”
沈宁音眼睛瞪地像猫一样圆:“你这是什么歪道理!”
她实在漂亮,瞪人时也像一只可爱的猫,毫无威慑力,相反可爱的紧。
“要是每个大夫救完人也这样,那以后谁还敢给人看病啊!”
谢景珩本就是逗她,眼底溢出浅浅的笑意:“好了,逗你玩的。”
他稍稍收敛神色。
须臾后,又注意到她脖子上浅浅的一圈红痕,颜色很淡,加上被薄领遮挡,并不容易发现。
想到她那番大胆的举动,谢景珩眸子逐渐暗了下去:“脖子还疼吗?”
沈宁音怔了下,摇了摇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