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垂下头,身上竟出现几分落寞和孤独的气质。
“我先扶你进去吧。”
沈宁音小心翼翼搀扶着他,来到院落里铺有软垫的石凳坐下。
三人围坐在一起。
沈宁音命宫人添了几杯热茶,傅砚舟的手在桌上不经意摸索,却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刹那间,热茶溅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眉头微蹙。
沈宁音连忙抽出手中绢帕,正要上前给他擦拭,却突然注意到他满手斑驳的伤痕。
她瞳孔一缩,呼吸猛地滞住。
傅砚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连忙收回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然。
“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宁音瞬间回过神来。
想起萧松晏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一点也不害怕地握住他的手。
动作很轻很轻。
将那些溅上去的热茶擦了干净,又命人去拿了治烫伤的药。
“还疼吗?”
“不疼。”
傅砚舟薄唇弯起。
连那抹烫伤的疼意也被心中的愉悦覆盖了下去。
上完药后。
沈宁音握住他的手,习惯性地往上面吹了吹。
哪知傅砚舟道:“阿宁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沈宁音:“?”
“只有怕疼的小孩才会被大人这般安慰。”
说完,他突然倾身过来,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若是我说疼,你会更在意些我吗?”
沈宁音下意识看了旁边的谢景珩一眼。
而他也恰好看了过来。
她不自在地咳了咳,什么都没说,用绢帕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傅砚舟的手。
见状。
傅砚舟心中明了,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坐直身子,继续道:“若是能每日来见你,想必这眼疾也能很快恢复,不过——”
沈宁音下意识接话:“不过什么?”
傅砚舟轻叹道:“太子只许我两日来见你一回,倘若相思成疾,神医说……恐怕会影响我这双眼睛的恢复。”
谢景珩看了他一眼,没戳破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毕竟他们都存着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