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脑袋,浅浅揉了几下,偏过头时却见谢景珩守在身侧,墨黑狭长眸子落在她脸上:“醒了?”
沈宁音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却感受到一抹异样感,小腹也微微酸软。
意识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
她并未往那方面想,只当是试药带来的副作用。
沈宁音揉了揉额角,转头看向一旁的神医,问道:“神医,试药的结果怎么样了?”
神医心虚地咳了咳道:“这次炼药很成功,你们答应老夫的已经做到,老夫也是时候离开了。”
再不溜之大吉,被这臭小子知道真相后,定会来找他拼命。
谢景珩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臂弯稳稳托着她:“我们回家。”
沈宁音轻轻嗯了声,伸出柔软的藕臂环住他的脖子。
她身子还有些疲乏,将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我再睡一会儿哦。”
“嗯。”
谢景珩宽大的手掌住她的腰,却不小心碰到那处被掐红的腰身,她忍不住嘤咛了声。
谢景珩手倏地一顿,轻声问道:“怎么了?”
还有神医在场,沈宁音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试药睡过去后,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梦里的人朦朦胧胧看不清脸,只有那抹奇怪的香不断萦绕在她鼻尖。
沈宁音压下心里的异样,轻轻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
夜幕降临,两道马蹄声如流星划破寂静的山谷,疾驰在蜿蜒的山间小径上,扬起漫天尘土。
收到李县令加急送来的信后,萧松晏立马扔下朝中的政务,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儋州。
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天的路。
尽管他疲惫至极,却还是强撑着身体,中途片刻都不肯停歇。
然而,当他们行至一座桥上时,前方的山体骤然崩塌,巨石轰鸣着滚落而下。
紧随其后的左蔺瞳孔一缩,高呼道:“殿下小心!”
萧松晏已身处桥中央。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勒紧缰绳,骏马前蹄腾空,紧接着以一个惊险的弧度,迅速调转了方向,最后安然无恙地回到岸上。
虽是有惊无险,却也让人心有余悸。
山体上滚滚而落的巨石压断了桥面,坠落在湍急的河流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前路已断,若要绕行,势必会耗费大量时间。
萧松晏面色愈发阴沉。
左蔺忧心忡忡道:“殿下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天的路,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只要太子妃还未离开儋州,等到明日一早再启程也不迟。”
萧松晏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加上日夜不停地赶路,面容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被漆黑的夜色所遮掩,让人瞧不出来罢了。
只要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和谢景珩成亲了,心口萦绕的怒意挥之不去。
他强撑着身体,咬牙道:“绕路过去!”
就在两人准备调转方向时,天空猛然间传来一道高亢嘹亮的鹰唳,一只全身漆黑的雄鹰在空中盘旋翱翔。
左蔺闻声抬头,面色微变,沉声道:“殿下,是龙麟军传来的消息。”
盘旋于头顶的雄鹰展开宽大的羽翼,缓缓降落在左蔺的肩膀上。
左蔺取下鹰脚上的信,恭敬递给了萧松晏。
萧松晏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神色突然变得阴沉至极,改口道:“去柳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