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黄梨花知道自己不方便再问下去了,涉及别人的私事,况且她同眼前的男子不过素昧平生,她也无意八卦别人的家事。
但,对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嘴里还在说道:
“我母亲曾经同一个大越男子在一起了,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后来大越和北延有了矛盾,双方开始清场,所谓清场就是在大越的北延人被赶回大越,在北延的大越人被赶回大越。”
“我母亲的男人就被赶回大越了,那个孩子也被那男子偷偷带走了。”
这过程听得黄梨花一愣一愣的,他母亲的男人?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我母亲后面嫁给了我父亲,然后有了我,但是她却一直念念不忘被她第一个男人带走的孩子,后面积郁成疾,日日都躲在屋里看着画像,父亲为了断了母亲的念想,让她能正常生活,便让我将那些画像处理了,我便将他们埋到了这里。”
说到这,他看向喝完水正在吃草的俊风,眼神柔和:
“俊风曾经是我大哥的马儿,是我大哥亲自给它接生的,后面大哥被带走之后,母亲一直养着俊风,等到我出生了,便由我来接手了。但是因为俊风在这里有同大哥的回忆,一直不愿意离开这个马场,母亲便打点了马场的人,让俊风能在这里生活。”
黄梨花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听得心里颇受触动,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安慰道:
“相信你大哥在大越一定也过得很好。”
男子轻笑:“嗯,希望如此。”
随后起身,将黄梨花一道拉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道:
“我叫齐鲁耳,你叫什么名字?”
齐鲁耳,好耳熟的姓,对方一直看着她,她回道:
“林云,双木林。”
“林云,真是个好名字。”
“谢谢。”
客套寒暄之后,黄梨花便想回去了,她离开左也他们太久了。
却发现马儿只有一匹,她有些为难,纯靠脚走过去,估计脚就废了。
但,有什么办法,这俊风本就不该被自己骑出来,她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仰头说道:
“齐鲁耳,那我先回去了,等会我朋友该担心我了。”
齐鲁耳点点头,随即将食指和拇指并拢放在嘴唇上,吹了个响哨,俊风一下就跑了过来。
“你骑它回去吧。”
黄梨花诧异:“那你呢?”
齐鲁耳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同你一道回去。”
说话间,他就跨步上了俊风背上,只轻轻一捞,她便也一起在背上了。
齐鲁耳的手环在自己两边,气息在她耳后,她有些害怕大喊道:
“齐鲁耳,这样不妥,我走路回去就好了!”
齐鲁耳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即一声“驾”,伴随着黄梨花的一声惊叫,俊风已经疾驰而去,耳边传来齐鲁耳的声音:
“在北延,让女子受累可不行,放心吧,咱们北延没大越那般封建,男女共乘算不得大事。”
说完两腿夹紧马腿肚,再次加速。
黄梨花不想抱着陌生男子的腰,只能趴下紧紧抱着马背,害怕地不敢睁眼,只偶尔听得后面的人传来轻笑,然后就是呼呼的大风刮过耳朵的声音。
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北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