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眼眸微动,对她微微点头,眼中只有信任与认可,没有一丝不满。
银惜心头一颤,他知道她只是在诈烟儿,并且愿意给她这个权力,既然这样,那她何妨再强硬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凌厉:
“你到底还是参与了。你若是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本宫还可以为你求个情,你现在这样不上不下,本宫就是想帮你,也无处下手。你家人与你的命要不要,全在你!”
烟儿明白银惜的威胁,可她已没得选,只能交代。
她低着头,绝望道:“是温妃,我娘生了重病,我没银子,求到温妃娘娘面前,她说只要我帮她做一件事,就找人给我娘治病,是她让我把这些都推到姜修仪身上的。”
“你说是谁?”祁栩愕然,他怀疑了满后宫的人,却没有怀疑过温妃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是温妃。”烟儿又道。
一旁的温淑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惊呼一声道:“可是三公主是温妃娘娘的亲生女儿,温妃娘娘怎么会害她呢?”
温妃顺势在祁栩面前跪下,哽咽道:“皇上不要听烟儿胡说,玉瑶是臣妾的女儿,虎毒不食子,臣妾怎么可能用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来害人呢?”
“朕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恶毒!”祁栩怒道。
他一句话,却是定了温妃的罪。
温妃不敢置信地摇头,刚才人证物证俱在,他都不愿意相信姜修仪是凶手,如今换成了她,只是一个人的证词,他就信了?
而且玉瑶还是她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你们两个还不改口吗?”银惜对翠屏和云娟道。
云娟率先改口,将温妃卖了个彻彻底底:“皇上,此事确与修仪娘娘无关,是烟儿给了奴婢银子,先是让奴婢偷一些火参出来给她,随后又用这事威胁奴婢。”
“她说火参用来害了公主,奴婢亦是帮凶,也犯了死罪,可若是把这事推到姜修仪身上……姜修仪取自己的东西奴婢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这样奴婢就可脱罪了。”
“皇上明鉴,奴婢也是为了保命才与她们狼狈为奸,是奴婢财迷心窍,这才被贼人威胁,奴婢有罪,可修仪娘娘实在是无辜的。”
翠屏见状,也改了口:“启禀皇上,是温妃娘娘让奴婢指认烟儿,其实烟儿根本没有出去!”
“哦?没有出去?那这些事都是谁做的?”安德妃眯了眯眼,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总不会是温妃娘娘自己吧?”萧似宓说完,像是知道自己失言,于是住了嘴不再说话。
可她的话就如同落入池中的石子,溅起一圈圈涟漪。
众人不禁猜测,温妃能用亲女性命陷害别人,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
“是不是你?”祁栩阴沉着脸问。
人性之恶,竟至于此。
温妃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翻盘了,索性就承认了。
“是我在她的药里加了火参,也是我……在夜里打开了她的窗户。”
“毒妇!”祁栩眸色沉沉,眼里满是厌恶。
“毒妇……我吗?”温妃瘫坐在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哀怨,“难道我就想变成这个样子吗?如果有的选,谁想去害人?谁想变得面目可憎?”
说罢,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又开始哭,状若疯癫。
温淑女向后躲了两步,害怕道:“她好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