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惜并不担心,她条理清楚地吩咐下去:“星北随我去静慈宫,星南你留在宫里,若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你就去请皇上。”
两人应下,星北扶着她站起来,“娘娘小心。”
“哪就那么金贵了。”银惜轻笑,“不过幸而春盈这颗棋子埋得好,沁充容乃至太后的动向我们都能知道一二。”
星北叹道:“只是还不知道,太后娘娘这次又要怎么针对您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静慈宫。
银惜带着星北,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太后仍端坐在高位,她板着脸,有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威严。
林姑姑侍立在太后的身旁,这次本应该是萧似宓挑起的事,但她却不在。
银惜在心中冷笑,这个萧似宓,还真是谨慎,这样的事只在背后挑拨,半分也不肯露面,叫人知道是她的主意。
收起心思,银惜福身行礼:“嫔妾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世永安。”
“姜修仪今日打扮得可真是娇艳。”太后并未叫起,只是盯着她鬓边那几支点翠珍珠钗,眼波流转,语气阴冷,“又是金、又是玉的,还有点翠,姜修仪是半点不知道节俭啊。”
银惜淡淡道:“太后娘娘说笑了,嫔妾只是想着来见娘娘,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
太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却并不恼,“你最会诡辩,哀家不与你争论。”
“只是你这些日迷惑皇帝,勾引他盛宠于你,又欺辱其他嫔妃,可是事实。”
银惜不禁笑了:“事实?哪里来的事实?是谁跟您抱怨了?”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你既然迷惑皇帝,又敢顶撞哀家,还只是一小小修仪就敢如此,日后还不要翻了天了!”
太后一拍椅子,怒道:“你去静慈宫院中给哀家跪着,什么时候你肯认错了,哀家再饶过你!”
银惜站直身子,神色淡淡,“太后要罚,嫔妾自然不敢违抗。”
说罢,她转身走到院中,跪了下来,星北随着她,跪在她身后。
现在已经是六月,天气热了起来,阳光照在身上,燥热非常。
她一直是要强的人,挺直了脊背,不肯落丝毫的下风。
林姑姑有些不忍,又担心这件事会让皇上不满,不禁劝了几句。
太后却是冷笑连连:“哀家怕他吗?哀家不过是训诫一个小小修仪,他能有什么话说?”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叫沁充容赶快生个皇子,再除了皇后。”
她叹口气,神情竟有几分癫狂,她的语气很轻,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皇帝,本来该是我的桢儿当的,对,这个位子是我的桢儿的!谁也夺不走!”
林姑姑见状,也不敢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