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惜看出她的异常,挑眉问道:“怎么了?”
“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出宫,你会出去吗?”令辞试探着问。
银惜笑道:“私自出宫是大罪,但如果是皇上准许了的,我自然会出去看看。”
“我的意思是,再也不回来了。”
银惜怔了怔,她看着令辞,隐隐有些猜测,于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啊,跟这座皇宫也算是缘分匪浅了。”
“若说喜欢,它也实实在在地困住了我,就只在这一方天地;若说厌恶,却也确实是它救了我。我当初是无路可走才进了宫,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自然也不会想着离开这里。”
在这座世间最华丽也最森严的宫殿里,她得到了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既沉醉于权势荣华,就没有资格指责它的禁锢。
半晌,令辞才点点头,她嫣然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
银惜也默契地没有再提,她们又聊起其他的。
……
当晚,祁栩到了绛颜阁云美人处。
他看书,云美人就在一旁静静地绣着她的东西。
两刻钟后,云美人才终于抬起头,她试探着问:“皇上今日不高兴吗?”
祁栩抬了抬眼皮,冷淡道:“还好。”
他说是还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云美人心里难免有些犯怵,不禁开始想他为什么不去找墨嫔,也省的她提心吊胆。
云美人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皇上今日怎么来妾身这里了?”
祁栩望了望她,深呼吸一口气,才道:“看你刺绣,朕能静心些。”
“哦……”云美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能随便找个话题:“那妾身给皇上绣些东西吧?香囊怎么样?”
祁栩:“……不怎么样。”
云美人:“……”
眼看着殿内气氛要降到冰点,云美人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皇上近日可是有些烦心?妾身炖了燕窝排骨汤,一直用火炉温着呢,皇上可要喝一碗?”
祁栩闭着眼睛,轻应了一声,待宫人去拿了,他突然对云美人道:“你不必拘谨,朕并非对你不满,只与平常一样就好。”
烦心?若是她像他一样,不知何时就会心痛一阵她也烦。
最近几天添的毛病,偏太医说他身体没病,是心病。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原因,只是不愿承认。
云美人惊了一惊,但很快就挂上了笑容,道:“妾身明白。”
宫人送上了两碗燕窝排骨汤,祁栩端着碗,用勺子舀着喝了几口,云美人的手艺确实还不错。
云美人也端起了碗,本想喝一口,但排骨的油香钻进鼻腔,却是带来一阵恶心。
她忙放下汤碗,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祁栩略微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