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惜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
魏霁看着并不愚蠢,她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
且不谈她和婉妃关系如何,如今这样一闹,大家都知道她是婉妃的人了,要是有人想对她下手,必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得起婉妃。
她看魏霁聪明着呢。
“哎?这个手串没见你戴过,怎么得的?真好看。”清贵人突然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琉璃手串,难掩喜欢,“这是什么材质的?看着像是……琉璃?”
银惜点点头承认,“是琉璃。”
清贵人一时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琉璃啊,可不是一般的珠宝,比翡翠玉石什么的贵多了。
“我哪来那么多银子,皇上送的。”银惜轻轻抚着琉璃手串,神色柔和。
清贵人又问:“前两日送的?”
“嗯。”
清贵人似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道:“我原本还担心,你会因为皇上伤心,如今看来,皇上也没忘了你。只是……”
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姐姐但说无妨。”
“只是你与皇上,到底闹了什么矛盾?这许多日了,皇上并非不念着你,你也未忘了皇上,若是大事,我也未听闻什么;若只是小事,又何必闹成这样呢?”
银惜知道清贵人是为她着想,可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清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清贵人拉过她的手,轻声细语:“我是怕你钻了牛角尖,惜儿,你需记得,他是皇上,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你可以扮作喜爱他为自己争宠爱,可千万别动真情。他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注定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
“若是真的把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喜怒哀乐都由他支配,那才真的是太蠢了。所以惜儿,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把他的宠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追寻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蹉跎大好时光,等到‘红颜暗老白发新’的时候才醒悟。”
银惜微低着头,却是把她的话都听了进去,她温和地笑道:“清姐姐放心,惜儿明白。”
她自是明白清贵人说这些话都是为了她好,可人活一世,总要轰轰烈烈一回。
祁栩那般风采,她想独占也是人之常情。
荣华权势亦是人心之所向,她想要也不过分。
她不想活成荣嫔,一辈子碌碌无为只知逃避,最后只敢对自己心腹下手。
“你明白就好。”清贵人笑笑,她知道惜儿非池中物,总有一天会站在她触碰到不到的高度,但她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
从清贵人处回来后,银惜正遇上司侍处的人送炭火过来。
本该是一筐红萝炭,但其中却掺了些黑炭。
星南气不过,拿起一块黑炭就和他们理论起来:“这是什么?我问你们这是什么?这是我们娘娘该有的份例吗?我们娘娘的红萝炭呢?被你们哪个给吃了?!”
送炭的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支支吾吾谁也说不上来什么,只不住解释:“姑娘息怒,我们只是两个打杂的,我们知道什么?这都是上边人让送过来的……”
星南还欲再说,银惜拦住她:“罢了,为难他们也没用。”
说完,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正好闲来无事,我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个上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