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握住柔福的手浅浅笑道:“妹妹不要担心。你一定会见到你兄长的。”
也许因为见了我的法术,柔福的神色有有所轻松。她好奇地问我:“姐姐的法术真厉害,不知是师从何人!我从前的嫂子据说也厉害,不过我们始终未曾亲眼见过。倒是姐姐,今天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不禁一笑,含糊着说道:“哪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柔福感慨道:“我若是有姐姐的本事,说不定早就逃脱金人的樊笼了,哪里还会蹉跎到今日,我的姐妹们也俱都在金人手里遭受摧残吗,可惜我连自保都不能,更何况去解救她们。”
她这样一说,我也不禁想起了茂德帝姬和吴王女儿,只有报之以深深的叹息。
我就这样和柔福结伴一起!
第二天,我们继续向前行走,来到一个小村庄,找了一处干净的人家,给了一点银两,向他们买了两件干净的衣服换了装。
沐浴过后的柔福恢复了往日娇美的容颜,只是往日天真无邪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悲凉。
如此日夜行走了两日,我们就追上了宗弼大军的行程。
柔福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一个人如果混入宗弼的大军里面,要想藏身非常容易,可是带了柔福,就无法躲过这么多人的眼睛了!
为今之计,就只有带着柔福绕过金人大军,从侧面迂回,先一步到达离我们最近的河北大名府。
数日奔波,我们终于到了河北大名府的地界,这里到处都是逃难的流民,好不容易抓住一人问了,才知道,大名府已经在完颜宗弼的攻击下陷落了!呆叨吗技。
柔福不禁失望万分。
我们又问这些流民打算去往何处,有的打算去往保定府,那里有宋军驻扎。还有的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走到哪里是哪里。更有的,只是希望金军不要屠城杀人,只要金军饶他们一命,哪怕回去做个顺民也是愿意的。
八太子的人依然在搜寻柔福,我和柔福商量了之后,决定前往保定府,一路夹杂在这些难民之间,可以掩藏我们的行迹。
只要找到有宋军驻扎的地方,柔福可以亮出她的身份,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和一恒取得联系。
夜晚,难民们全都三五成群的挤在荒野里露宿。
幸好这个时候天气往暖走,不至于有人会冻死,家境好点的可以住在马车里,家境差的全都挤在附近的城隍庙或者土地庙里。
有孩子呜咽的哭声吗,也有成人烦恼的叹息声。
还有消息灵通的人,为了安慰大家,就说起了大宋的消息:“大家也不要担心,听说从前的恽王已经在应天府继位做了皇帝,如今已经改国号为建炎,咱们大宋的兵马如今都要听这位圣上指挥了!”
也有人叹息道:“有什么用,遭罪的又不是他,可是咱们穷苦老百姓!”
这人正色道:“这位仁兄可不要这样说,听说当今圣上已经召集兵马,要和金人对抗到底。咱们赶紧去我们大宋的地盘,强过在金人的地盘上做下等人!”
我不禁朝这人多看了两眼。这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级,身形高大魁梧,身穿一身布衣直缀。据称,他是回乡的商人,和自己的亲人已经走散。
他见我望他,也朝我们多看了两眼。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刚才应天府回来?”
他点头说道:“正是,我两月前从应天府出发,月前曾经到金国上京。这次是回大名府,不过我的家人都已经失散了!”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多问。
谁知这人又说:“当今圣上也在到处寻找他从前的王妃,圣上曾经下旨,只要有人知道恽王妃的下落或者能救恽王妃脱离金国上京,当以万金酬谢。”
我听了,不免又是朝这人多看了两眼,不过,这人是友是敌也未可知,万一是完颜宗弼派人来试探我呢?
我淡淡一笑:“我只知道大宋的妃嫔帝姬们都被金人掳掠去了,恽王妃什么的倒是不清楚,看来这位圣上当真是重情重义啊!”
这人紧紧盯着柔福又说:“离这里最近的保定府只有两日路程,大家伙反正都是要一起过去的,两位如果打算也去的话,小人愿意在路上多为照应。”
此时的柔福早已经不会轻易信人,她冷冷说道:“不必了,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不好拖累您。”
这人的眼睛却灼灼盯着我们,再次说道:“小人姓张,叫做张宝。两位大可不必多心,我看两位姑娘举止气度不同凡人,若真是与宗室皇族有关,还望直言相告!”
柔福握住我的手轻轻颤抖起来,我轻轻摇了摇,示意她不要相信,坦然看着这个张宝说道:“我们倒愿意是什么宗室皇族,可惜欺君之罪我们可不敢犯。我们只不过是普通女人,比常人多识得一点字罢了!实在是不敢高攀身份,让壮士失望了!”
这人见我们始终不承认,也就不再多说了。
他倒是比较热心,带着逃难队伍中的壮年男子,组织起一支队伍,轮流值夜在四周巡逻看守,防着有金人追上来。
柔福悄声问我:“这人的话可信吗?我看他倒是不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