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看到了我怀里的外婆,喃喃说了声:“天啊,老人家怎么会这么惨!”
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厉声呵斥:“胡说,我外婆没有死。”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我外婆的脸,我的脸紧紧贴近她的脸,我喃声说道:“我外婆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我抱紧外婆越来越冰冷僵硬的尸体,希望能让自己身体的温暖来捂热她,可是没用,完全都没用。连我自己都变得越来越冰冷,我又怎么能够捂热外婆的身体?
外婆胸口的大洞不是野猫造成的,到底是谁制造的这一切?是谁杀死的外婆?客厅的神案已经被毁坏,二楼先生的书房里也是乱糟糟的。
吴全帮我报了警,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赵先生和赵亨赶回来,看到这一切都呆住了。
有人让我放开外婆,说是要送去尸检。我不停地摇头。
不,我不愿意,我亲眼看到过法医楼那些被割开掏空的尸体,我不愿意让我外婆和他们一样。
警察费了好大力气也不能说服我放开外婆,最后,还是赵先生出手,砍晕了我。
等我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外面阳光灿烂,而我的小床温暖极了。
我慢慢坐起来,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我想我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梦里外婆居然那样惨死,呸,我真是胡思乱想的!
怎么会呢?不会的,过一会儿,外婆肯定敲着房门叫我起床,或者端了一碗面走进来,让我赶快吃完。
房门被推开,赵亨端着一碗面走进来,他的胳膊上居然带了一个黑纱袖标,上面一个刺眼的白色的“孝”。
“你这是什么?”我的手颤抖着指向他的胳膊,问道:“这是什么?”
他不答话,只是垂眼看着手里的碗说:“你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我外婆呢?她在哪里?”
赵亨没有说话。
碗里的面汤上撒着绿色的葱花,香气扑鼻。
我问他:“我外婆呢?她在忙什么?她今天早上怎么没来喊我?”
赵亨的手抖了一下,他抬起眼睛,一双黑黑的瞳仁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说:“红豆,你、节哀顺变吧!”
“你在说什么?什么节哀顺变?你胡说什么?”我一把推开他,赤着双脚踩在地上,飞快地跑了出去。
客厅里,灵堂已经搭建起来了!
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张外婆的肖像挂在上面,中间停着一具黑色的棺木。舅舅跪在火盆前,脸色木然,头上披着孝帽,一张一张地往里面丢着黄纸。
赵先生盘膝坐在一旁,神情肃然,不言不语。
我慢慢走近那具棺材,棺材还没有合上盖子,外婆躺在棺材里,身上已经穿好了寿衣。她闭上眼睛,神情好像安睡一样,可是我知道、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被活活挖去一颗心,怎么会死的安宁?
外婆,你告诉我,是谁?是谁?
赵家周围用了道法,一般的恶鬼怨灵是不敢进来的,如果是人做的,杏儿为什么会害怕的消失?那些野猫又是怎么回事?神案为什么会倒塌?
难道说是我?是我那一晚无意放进了野猫,毁坏了神案的供品,这才遭到三尊的降罪?可是要降也应该降到我的身上啊,怎么能降到我外婆的身上?
我不禁哭喊出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打开窗户,引来野猫,是我的错,天啊!你要罚